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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龙川走后,习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抱着保温杯一直在喝水。
一次性的吸管上被咬的全是齿痕,林岛安从她手里拿走了那个大的过分的保温杯。
习羽没有胃口,林岛安带来的午餐就一直放在保温盒内都没有打开过。
“陪你下去走走?”
“大哥,今天好像是我做完手术的第3天,连48小时都没过。”
习羽没直接拒绝林岛安的提议,淡淡的讲着自己现在的状况。
“我刚刚路过护士站的时候问过了,你现在可以适当的在户外散会儿步,对你的恢复也有好处。”
习羽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镇痛的药物被慢慢代谢掉,疼痛慢慢爬上伤处,应了林岛安的建议,或许出去走走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12月份的午后不是特别冷,医院的后花园靠海,海风吹来还是有些发颤,踩屎感的洞洞鞋内光着脚。
坐在长廊的长椅处,习羽脚趾随着海风间歇的搓着。
林岛安给她新买的大一号的灰白色的加绒卫衣也太大了,习羽整个人都缩在开衫卫衣里。
仰了仰头,连衣的帽子落下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我和Carla到时候可以不去庭审现场吗?”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Carla要她自己决定。”
“那帮我拜托李舒然劝劝她,别去,反正Jack总归是要判个几年的。”
“你倒是看得开,你怎么不自己和李舒然讲?”
“我怕她怪我没照顾好Carla……”
习羽爱吃橘子,那种青黄色的薄皮橘子,不大不小。
林岛安下来的时候顺手在风衣口袋里揣了几个,捞出一个坐在一旁剥。
就这么安静了下来,这个时间点很少有人在遛弯,恍惚间能听到海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
枝叶繁茂并不能感觉到萧瑟,习羽有些恍惚,歪头看到林岛安将手里的那只剥好了的橘子掰成一瓣一瓣的握在手心里摊开在习羽面前。
习羽伸手一把抓起全部丢在嘴里,嘴巴鼓鼓囊囊的像个小松鼠一般,林岛安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剥下一个。
“甜不甜?”
“酸的。”
被酸的龇牙咧嘴,习羽想说甜都说不了。
“或许它生下来的时候是甜的,在被我剥了皮扯了线,被强制的分割的瞬间,被那一瞬的自尊心和羞耻感酿酸的。”
林岛安的手心再次摊开,入眼是个小金桔,不能被剥皮也不会被扯线,只能一口塞进嘴里的小金桔,入口带着橘皮的酸涩。
因着上一个的口味过于酸了,这小金桔在嘴里还生出一丝甜意。
走走停停漫步了半个多小时,习羽发现只要不在病床上躺着。
伤口离开了注意力,疼痛就会有所缓解,这期间习羽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伤口还会疼。
受过很多次伤,林岛安惯是知道如何养伤,习羽回病房不用他催她,她自己就嚷嚷着要吃饭,劝一个胃里食物没消化的人吃饭难,但肚子里空空如也的人吃饭根本就不需要劝。
离开咖啡店,林屿宁回了趟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猛地回家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几天前没有收拾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Fabián被送去了林岛安那里照顾,整个家里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
做早餐和做午晚餐对于林屿宁来说没有太多的区别,只是因为习惯性起早,用来打发掉早晨不清醒的时间罢了。
换了居家的衣服,林屿宁在厨房里忙活起来,术后恢复最重要的就是饮食,他正好借着做晚餐的时间疏解疏解烦躁的心情。
林屿宁回到习羽病房的时候林岛安已经离开,做警察的最大的不自由就是会被随时随地的召唤,公众假期和轮休日也不例外。
阳台推拉门大敞着,空调的出风口混着海风温度不高不低正好适眠。
习羽不知道睡了多久,嘴边盈盈着一珠涎水,看起来很是好眠。
病房里的电视没关,也不知道这电视是为谁准备的,对着陪护床。
离着病床有好远的距离,正播放着动画片。这动画片林屿宁看过,《越狱兔》,一红一绿两只兔子每集都在越狱,每次都会失败被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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