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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布行掌柜张得贵一脸焦躁,跼着双脚,坐在守备王道奇对面。
对面坐着的王道奇则是目光阴沉,面无表情。
“王大人,除掉李啸一事,真的不能再拖了,范大人那边让小的传话,说大人你再不出手,他就要。。。。。。”
张得贵说到这里,突然硬生生地忍住了。
“就要把本官与鞑虏交往的证据,一并交给巡抚大人与祖大帅,是吧。”王道奇冷笑一声,淡淡说道。
“咳,大人啊,你是极明事理之人,如何必要让事情到这一步哇。这两败俱伤之事,何苦为之!”张得贵叹着气摇头,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王道奇有如木雕一般,许久无声,密室之中,充满了让人压抑至极的寂静。
“那范大人,可曾说明,最迟要在何时除掉李啸?”王道奇终于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
“年前!必须要在年前!范大人反复对小的强调了这个时限,说这是金国大汗可以容忍的最后时期。”张得贵一脸焦灼之色,急急而道。
“好吧,你回禀范大人,说我王道奇,一定会尽力在这个时限前,办好此事。”王道奇咬了咬牙,发狠说道。
“那敢情好!除掉这李啸,金国少了一劲敌,大人也去了一个肉中刺眼中钉,岂不甚好!在下就预祝王大人马到成功了。”张得贵松了口气,向王道奇拱手致礼。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张得贵起身告辞而去。
“望大人早日动手,我这边也好向范大人早传捷报。”张得贵临行前,又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此事,王某自会料理妥当。”王道奇脸上挤出笑容,淡淡说道。
待张得贵走得远了,一脸阴沉的王道奇,把在旁边另一间暗室中,偷听的家丁队长任光远和亲随华济叫了出来,一同坐于厅房中商议。
“现在鞑子如此紧紧相逼,我等却当如何处置?”王道奇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
“唉,现在这李啸,刚刚又与那鞑将阿山单挑获胜,在锦州城中,已是遍传街巷,老少皆知。此人名声,现已如同大英雄一般声名隆著啊,眼下动手,却比一个月前更是难办了。”任光远亦是一脸忧色。
“唉,本官亦何尝不知!只恨那鞑酋洪太,一味催逼,说定要本官年前便要去取了李啸这厮的狗命,那李啸现在这般盛名,我去图他,岂不是火中取粟,一招不慎,便把自已给陷了进去。只是若再拖延,那范文程一翻脸,将我等把柄交到巡抚与总兵处,却又是灭族之祸矣!奈何,奈何。”王道奇愈说愈烦,长长地叹了口气。
王道奇兀自叹息,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华济,竟然淡淡地笑了起来。
“华济,你为何发笑?”任光远的话语,颇有些不满。
“王大人,却且宽心,在下这些时日,已思虑良久,现有一计可献予大人。”华济故作神秘。
“哦,却是何计?”
“这计,便是一箭双雕!”华济一字一声地说道。
王道奇闻华济卖弄关子的话语,不觉与任光远相视一愣。
“你休卖关子,快快讲来。”王道奇急急说道。
“大人,欲除李啸,必安之罪。现在那李啸声名日隆,难以急除,只是,若其犯下罪行,自寻灭亡,这样的话,咱们岂不是师出有名?”华济脸有得色,眼神顾盼。
“你的意思是?”
“大人,据在下了解,每年年关将近之际,那张掌柜往金国走私货品之量,定会加大许多。且因路途难走,一般皆是海运。故在下想来,却可从这里作得文章。”华济声音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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