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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提学刚好出来,恰好听到了陆诚的那一番话,忍不住暗暗点头:“此子倒是可造之才,就是不知本届的童生,是否都如他这般学识?”
人群后边,一位年轻的公子对身边的家仆问道:“他说的那话是甚么意思,本公子怎么听不懂呢?”
那家仆很是认真地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只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懂。
“啪——”
公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怒斥道:“不知道还不会去问么?赶紧的,去找人问问这话是甚么意思。”
仆人不敢怠慢,应了声便钻入了前方的人群中,找人询问去了。
赵玉虎觉得,自己以前肯定看到过这句话,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出自何处。
傻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忽然想起来,这话似乎出自诸葛亮的《诫子书》,大概意思就是,学习必须静心专一,才干来自学习,不学习就无法增长才干。没有志向就无法使学习有所成就,放纵懒惰就无法振奋精神,急躁就不能陶冶性情。年华随时光消逝,最终一无所成,只能悲哀地守着那敝陋的屋舍,到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出自陆诚之口,就有些不对劲了。
若是吴提学或是自己的老师来说出这番话,赵玉虎还是会虚心接受的。毕竟这话出自诸葛亮训诫儿子的家书,只要是自己的长辈,都有资格这么说自己,可陆诚是谁?他把自己当成他儿子来教训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赵玉虎那张白净的脸都憋红了,抬起头来才发现,陆诚早就不见了人影,想算账都找不着人了,只能恨恨地低着头离开,不敢再去面对在场众人投过来的目光。
众人见两位当事人都走了,这戏也就没得看了,也都纷纷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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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诚在朋来客栈里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上街买了匹布,以及一些吃食和日常里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随身带着太多东西,走路肯定是不行了,陆诚犹豫了一会,才雇上了一辆牛车,回家去了。
院试放榜需要等上三天的时间,待在府城里住客栈太浪费钱,等到放榜之日若是真中了榜,应该也会有差役前去报喜的。
县试是在县里考,一般都有县衙的衙役往各家去报喜。其实这报喜之事,并没有明文规定,而是衙役们捞外快的手段,反正各乡都不太远,跑上一趟赚点儿喜钱也不错。
府试则没有这样的规矩,毕竟府城离各乡县的路程大多都比较远。
再一个,府试就算中了榜,也只不过是个“童生”罢了,并没有取得功名,对方高兴是高兴,却也算不上是天大的喜事,打赏的钱也多不到哪儿去,差役们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去给人报喜,也觉得不太划得来。
院试可就不一样了,第一场“发案”只是公布成绩,入围第二场考试的资格。第二场考完,才能真正决定谁成为本届的生员。
取得秀才功名,是科举入仕的真正起点,地位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见到县官可以不跪,就算被人举告到了衙门,倘若没有真凭实据,官府也是不能对其用刑的。而你走在外边,碰到乡里相邻的,认识的都知道你是位秀才,一般会连带着姓氏尊称你一声“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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