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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皇帝来了,皇后便领着女儿起身上前去迎。
二公主才被皇后罚过了,这会儿正难受着呢,见着皇帝这个亲爹便跟被拐卖的孩子见着亲人似的,忙蹬着腿扑上去,欢喜的叫道:“父皇。。。。。。”
皇帝弯下腰便把人抱起来,搂在了怀里,指尖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这是怎么了,朕的二公主怎么红鼻子了?”
二公主揉揉自个儿的小鼻子,小声哼哼道:“我,我想父皇了啊。。。。。。”
皇帝这上头倒是很好哄,被女儿哄得高兴,一面逗女儿说话一面便抱着她在软榻上坐下,这才左右环视了一圈,这才道,“阿娥呢?怎地不见人影?”
许皇后眼角微挑,瞥了皇帝一眼,随口道:“你啊,再这么开口闭口便是‘阿娥’,我和二娘可是要吃醋的。”
二公主连连点头,鹦鹉学舌一般的道:“就是就是,要吃醋的。”
皇帝笑得仰倒,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揽住许皇后的肩头,把头凑到她如云的绿鬓间轻轻嗅了嗅,长眉扬起,语声里带着微妙的笑意,含笑着道:“要不。。。。。。皇后让朕尝尝醋味?”
“孩子都在呢,成什么样子?!”许皇后实在拿他这无赖的模样没法子,嗔了他一眼,伸手把人推开,顺便抬声吩咐边上垂手伺候的大宫女道,“夏荷,你去看看郑姑娘那边衣服换好了没有。”
夏荷脆脆的应了一声,快步出去了。
皇帝便转头问起二公主来,问她今日进学如何、字学得如何了、午膳吃了什么等等。
二公主一五一十的应了,还一派小大人模样的点头道:“中午的驴肉很好吃,晚上再叫他们端来,也给父皇吃。”
皇帝一入殿便笑个不停,这会儿更是禁不住的笑,拍拍二公主的小脑袋,侧头与皇后道:“还是咱们家的二娘知道惦记父皇呢。。。。。。”
皇后也是笑:“那肉是拿黄酒蒸的,我就怕她们小人家吃多了会醉,这才不敢叫多吃。她这会儿,怕是想要打着陛下的幌子再想法子多吃点呢。”
殿中诸人正是欢声笑语,忽然听到夏荷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见着夏荷步履匆匆的跑回来,垂手敛容,口上禀道:“陛下、娘娘,不好了。”她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掌中已然是湿冷的汗水,只是强自镇定,轻声禀告道,“郑姑娘不见了。”
此言一出,满殿都静了一瞬,只有细细的呼吸之声。
二公主仰起头时只能看见皇帝绷紧了的下颚弧线,她不觉得眨了眨眼睛,一咕噜的从皇帝膝上跳了下来,跑到了皇后边上,小心的扯住了皇后的裙裾,颇有几分忐忑和担忧。
皇帝长眉一拧,原还有几分笑意的面上已是凝了冰霜,几乎能刮出簌簌的冰屑来。
果然,不过片刻,他便拂袖而起,眸光如刀一般刮过夏荷的面庞,彻底冷了声音:“什么叫‘不见了’?!立政殿上上下下多人,难不成就看不住一个小姑娘?!”
皇帝这般的盛怒之下,有如深夜夜空中横过的雷霆闪电一般令人悚然,夏荷等人跟着心口一跳,再不敢多言。就连边上伺候的人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乌压压的一片人,皆是惶恐不安的垂首告罪。
许皇后伸手将有些吓到了的女儿搂到怀里,跟着站起身来,温声劝了一句:“陛下,现今要紧的是阿娥。等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发落也不迟。”许皇后劝住了皇帝,很快便令人叫了窦嬷嬷上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令你带郑姑娘去更衣,怎地人就不见了?”
窦嬷嬷原就是甘露殿里跟着郑娥过来伺候的,很是见过一些场面,这会儿虽是跪在地上,面色有些惨白,但话还是说得十分有条理的:“老奴亲自替郑姑娘换了衣裳,本是要带她回来见娘娘的,才出了门便听到猫叫声。郑姑娘一听便高兴起来,一连声的问是谁养的猫,想去看看。老奴也觉得这猫来得蹊跷,便特意叫了两个宫人看着郑姑娘,亲自去看了。”
于是又把当时被窦嬷嬷所托,暂时看顾郑娥的宫人叫来问了。
那两个宫人本就是偏殿边上看门的,还未曾见过帝后,如今被提了上来问话,皆是浑身颤颤,好一会儿才垂头应声道:“窦嬷嬷去了不一会儿,便来了两个宫女,说是陛下要见郑姑娘,派她们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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