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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一愕,对上他的目光,定了定神,才蹦出两个字:“甚好。”
高灏唇角一勾,笑容很深:“你喜欢就好。”
他说完便不再看她,梁婠却不自觉地瞟一眼元云娥,但见她低着头,好像压根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没听见。
这暧昧不明的气氛让梁婠心里很不舒服。
正在烦闷之际,谷芽近前一礼。
“太后,膳食已备好。”
高灏眉尾轻挑,看向梁婠:“孤正好饿了,便在这里陪太后一起用吧?”
他虽是询问的语气,可神态间半点不客气。
梁婠心里再不情愿,面上不露分毫,依旧淡淡笑着,扭头对谷芽吩咐再添一副碗筷。
她垂着眼落座。
但凡在这皇宫里多待一日,日后就少不了应付他一日。
如今,这才是刚刚开始……
梁婠与高灏一左一右,坐于上位。
待坐定,却见元云娥依旧站在下方。
梁婠拧眉,正要开口,不想元云娥躬身一礼。
“妾忽然想起还有汤药未服,只怕不能陪太后、陛下用膳了,还望太后、陛下恕罪。”
元云娥与高灏成婚多年,一直未有身孕。
她服药调养一事,在皇室中不算秘密,梁婠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以此为借口离开,实在是无法不将其当做借口。
高灏脸上没什么表情,轻点一下头,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元云娥又是一拜:“妾告退。”
出了含章殿,元云娥拢了拢身上的皮裘。
身旁的侍女抬抬眼,疑惑看着快了半步的人,小声问:“王妃,尚未到服药的时间,您怎么——”
元云娥偏过头,瞧她一眼,笑了。
“主上知晓我何时用药吗?”
侍女一愣。
王妃服用汤药并非一日两日了,主上怎会不知?
侍女垂下眼,咬了咬唇。
元云娥见人一下不吭气了,止了步子,笑道:“从前在王府中就罢了,往后在这皇宫里可不能再这么痴傻了。”
侍女点点头:“是奴婢愚笨。”
元云娥又提步继续往前走。
侍女犹豫了下,还是道:“王妃,主上是不是对太后的事太过,太过……”
她吞吞吐吐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只道:“太上心了些?说起来,太后也只是主上的兄嫂而已,即便是主上对她曾经的支持心怀感激,倒也不必凡事亲力亲为——”
侍女还欲再说,却被元云娥投过来的目光制止。
“刚刚才告诫过你,转头就忘了?”
“奴婢是替您担心,”侍女狠下心道:“奴婢是瞧着主上看太后的眼神不对,那分明,分明——奴婢就不信您瞧不出来?主上已经登基多日了,按理说,您是主上的正妻,本该住进昭阳殿的,可……”
她抿了抿唇,又道:“主上迟迟不册封六宫,实在叫人心难安,您也知道那陆……现在怎么又多了个太后?”
从前听到太后与殿下的传闻,她同王妃一样,知道那是殿下有意为之,更是有所图谋,可现在大局已定,又怎能继续放任不管?
提到陆晚迎,元云娥神色黯然。
王府里,她是广平王正妃,理应为广平王诞下嫡子,可府医说她体寒,不易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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