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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御医将文书收好,民间郎中写出来的东西能有什么。
“有杨家的后人在。”冯御医身边的黄御医低声道。
黄御医是给常家三爷看过病症的,常三爷的杨梅疮就是杨家后人先开看出来的。
“杨家?”冯御医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幼女胡乱说了一句,你们就当真,闫阁老是想用杨家来争辩罢了。”
黄御医想将常三爷的事说一遍,却看看冯御医的脸色终究忍住,“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冯御医甩甩袖子,“皇上会信我们的话,还是信那些郎中,”说着伸出手向天上作揖,“我们只要按照之前定好的向皇上复命就是。”说完大步走出闫家,黄御医忙跟在后面。
……
杨茉心不在焉地喝着茶。
闫阁老随都察院、太医院的官员进宫面圣,闫老夫人静静地等着,闫夫人显得有些紧张,现在就看杨大小姐想出来的法子能不能起作用。
“用白老先生的方子先试试,”闫夫人道,“说不得就好了。”
西医没有诊断出来,中医靠脉象辩症是最可靠的,只是白老先生也在犹疑,不知道到底是那种病症。
杨茉接着想闫二爷的病症,疹子只在胳膊上出现,不疼不痒,但是却有破溃,要不是刚才只顾得阻止小郎中去碰,她也想隔着东西用手指压压看,疹子会不会有改变。
“夫人。”管事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走上前在闫夫人耳边说几句话。
闫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闫老夫人皱起眉头来,“怎么了?遮遮掩掩的,是怕我知晓不成?”
闫夫人不由地看了一眼杨茉。
是碍于她在这里,杨茉站起身,找个借口出去。
杨茉坐在长廊上透风,耳边传来郎中们议论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既然没有把握,就不能定下是什么疹子。”
是那小郎中的声音。
“沈微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如今郑先生已经不认你这个弟子,药铺也辞了你,闫阁老也是不知晓才让你进府,你不要脸面,也不想想你祖上……”
原来那小郎中叫沈微言。
“辩症,不是排以资历,若不然晚辈绝不敢开口。晚辈是觉得,既然杨家对疹症有过细致的记载,不如按杨家开出的秘方来论症。”
“杨家的秘方?”
屋子里传来一阵笑声,“可惜,杨秉正已经伏法,你是不能进杨家药铺拜师学艺了。”
这是在嘲笑沈微言奉承杨家,杨茉正想着,门一开,沈微言狼狈地走出屋子,显然是被人轰了出来。
看到廊下的杨茉,沈微言便不敢再向前走,深深地低下头,手用力抱着身侧擦的黑亮的旧药箱,好像那药箱是他唯一的依靠。
杨茉似是不在意地看秋桐一眼,“怎么不去问问白老先生。”
秋桐目光闪烁自然知晓小姐的用意,也没有答话而是跟着小姐转身进了屋子。
站在一旁的沈微言,眼见着那葱绿色的绣鞋慢慢地走开,耳边满是翠竹被风吹的沙沙声,脑海中杨大小姐的声音久久不散,半晌他才明白过来,杨大小姐是提点他去找白老先生。
……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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