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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五月捂着脸把尾巴慢慢盘起来:“我觉得这个比上天还作死……”
郝仁白了她一眼:“又没说现在就去。”
南宫五月的尾巴差不多已经快把自己包起来了:“什么时候我都不想去……”
这个怂货。
不过就以目前自己一行人的状况,郝仁也确实不打算去地心里给长子做什么脑科检查,这个万一弄不好就真的成作死了。他现在连天上那帮闲着没事就往地上扔炸弹的“反抗军”都还没搞太明白,再分心开启第二个任务线总感觉会死的特别有节奏感。
就如莉莉最喜欢说的: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排骨要一口一口地吃,面条要一口一口地吃,香香鸡要……反正好高骛远是不对的。
郝仁决定先跟天上那帮人建立接触,或者至少先从对方的信息网络里找到点有用的资料再考虑跟地底深处的长子打交道。
诺兰将刚刚修好的一套天线转向了天空,时刻监听着那些偶尔从巨型太空站以及月面上逸散出来的通讯信号,其中大部分信号都是加密的,但这种加密对舰载主机而言如若无物。
但是短时间的监听并不能得到太多线索。
从天线收集到的信号中,诺兰整理出了大量的行动报告和物资转运清单,其中一半左右都跟在行星地表进行的作战有关,剩下的则大多跟工业生产相关——战机的出发与回收,在地表执行轰炸任务的战损和补充申请,工厂的生产情况,月面基地的开采进度以及一些需要处理的事故问题,类似这样的日常汇报占据了总信息量的百分之八十。除此之外当然也收集到了一些不那么官方的联络信号,应该是反抗军内部个人之见的通讯,但这部分信息量少得可怜。
个人通讯的信号强度和传输优先级肯定是最低的,它们被来自巨型空间站和月面基地的海量信号所覆盖、淹没,诺兰的天线工作状态并不是很好,所以能捕捉到的东西几乎无法拼凑成完整的资料。
但从这些通讯里郝仁还是得出两个初步的结论:
第一,巨型太空站和月面基地上存在一个很忙碌的幸存者社会——虽然他们被赶出了自己的行星,但他们在太空和天然卫星上仍然发展出了强大的势力,或许不如长子那么强大,但这些反抗军的境遇也绝对算不上绝望。
第二,幸存者反抗军的行动具备高度逻辑,没有明显的疯狂暴力或盲目破坏倾向,他们应该是可以接触的。
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诺兰再度观察到了来自反抗军的轰炸机编队出现在天空。
那是一支规模比上次更大的轰炸编队——十二架战机从东南方向飞来,对森林边缘的触须进行了一次更加猛烈的打击,和上次一样,轰炸过程高效、精准、无畏,而且这一次的战损比显得好看了很多。大概是上次轰炸造成的损伤还没有痊愈,长子的触须在进行反击时显得力不从心,十二架战机中只有一半损毁,剩下六架伤痕累累地撤出了战场。
比起上次三分之二的战损率,这一次确实是很理想的战果了。
而森林边缘的那条触须在完全恢复之前便遭受第二次袭击,它终于受到了重创,诺兰检测到那条触须的生理活性在轰炸结束之后持续下降,大量位于地底的神经结构也断开了和它的连接:这条触须已经被摧毁了。
可是新的触须很快就会生长出来,从被摧毁的触须根部生长出来,以那些被炸烂的残骸为养料,它的成长将格外迅速。
“这是一场已经失去了意义的战争,”看着幸存的六架战机消失在监控器画面上,薇薇安忍不住这样感叹了一句,“这颗星球的长子已经脑死亡,生活在天上的那些人既不会受到长子的威胁,也没办法真正地消灭后者,他们只是在一波一波地把生命和资源填进来而已……就好像对着无尽汪洋一遍一遍发动冲锋的螃蟹一样。夺回母星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对此,郝仁只能摇摇头:“或许对他们而言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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