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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看着她,声音忽然压到极低,“你这一世都认识我,上一世又怎么会不认识?你是忠勇侯府的嫡出小姐,比朝中有品级的命妇还要高,每逢宫里的宴席,年结日子,你都是要进宫的。上一世,你虽然被护老侯爷和子归保护得好,但也不像这一世离开京城,应该是没病没灾吧?外面也不会传扬你卧病多年的消息,我自小长在皇祖母的宫里,三不五时进宫,你我碰面的机会应该多得是。”
谢芳华想了想,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她从来没往这方便想过,前世的记忆对她来说太遥远,她今生既然重活,只记住了一点,就是要保住忠勇侯府,保住谢氏,上一辈子的事儿,对她来说,没有记忆也没什么。
上一世,她真的认识秦铮吗?
那她能想起云澜哥哥,却到如今再想不起别的了。
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关于你的记忆,记不起来。”
秦铮将她的头按在他怀里,又是长久的沉默。
谢芳华头贴在他心口,似乎能感觉到他心底浓郁的情绪,这么多年,压在她心底的东西,在今日传给了他。他需要相信这种离奇和怪诞,需要时间来消化,需要承担一半她的负担……
“记不起来就算了!”秦铮慢慢地放开她,低声道,“也没什么好记起的,上辈子不管我喜不喜欢你,那个结局我都不喜。”
谢芳华抬眼,“你相信?”
秦铮伸手按在眉心处,点头,“有什么可不相信的?你有什么必要来骗我?更何况魅族的一切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视之,我师父有多大本事我知道,逆天改命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天方夜谭,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能做到的。更何况,我知道他确实说过他做了一件逆天之事,所以,造下了因果,才命不久矣。只是不知道是关于你而已。”
谢芳华看着秦铮,在这一刻,她庆幸紫云道长是他的师傅,才能让他能相信她。
她的丈夫!
她的夫君!
她下定决心爱,哪怕舍去性命也要嫁的人!
她咬住唇,伸手将他放在眉心处的手拿下,看着他,低声道,“天晚了呢,秦铮,这是我们的大婚之夜,洞房花烛,你……难道就这样与我说到天明吗?”
秦铮身子一僵。
谢芳华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手环住他的脖颈。
秦铮僵硬的身子颤了颤,伸手就要推开她。
谢芳华手叩紧,手臂却轻颤起来,声音几乎咬破唇瓣才说出,“我都与你说了这么多,你若是还推开我,我……”
秦铮忽然偏过头,“你如何?”
谢芳华落下脚,看着他偏过去的脸,想着她如何,她能如何?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他的,爱上他后,剔骨剥皮也放不下了。他打定主意今夜不如何了,她还能强迫他吗?
不能!
大婚是两个人的事儿!
大婚之夜也是两个人的事儿!
洞房花烛,同床共枕,血脉相连也是两个人的事儿!
也许,还会跟她的父母一样,夫死妇随,妇死夫随,从今以后都是两个人的事儿!
她手臂慢慢地放下,忽然泄了力气,慢慢地背转过身,不再看他,看着满室红色,成双成对的鸳鸯灯烛,龙凤被褥,她低声道,“你若是真想分房,决心不悔,那……”她闭上眼睛,“我依你就是了。”
秦铮不说话,连呼吸也不闻了。
谢芳华闭了闭眼睛,抬步向床上走去。
她刚走两步,秦铮忽然从后面抱住她,手臂圈紧,嗓音沙哑,“我为何非要想分房?我是怕你后悔,既然你……”他顿住,低头吻她脖颈,低不可闻,“我早就想要你了,一直忍着,忍着,到如今,谁还愿意忍……”
脖颈传来滚烫的热度,谢芳华的身子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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