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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也是可怜,为杜家看了一辈子的门,老了老了患了眼疾,却不得医治,去了外头听了那诊金更是一声叹息,就这么拖了这么多年,硬是把眼睛给熬了半瞎。
他也不是不想要医治,却是看过之后便知这是云翳。
云翳从来就不是能医治的毛病,要是开口说治了,治好了那是医者的应该,要是治不好,那往后的麻烦事可就多了。
他一直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避讳着,怎么今儿个老夫人起了劲忽然说要医治了他呢?
杜老夫人瞟了眼身边的纪绮,对大夫道:“曹大夫,他老金也是杜家的老人了,得了病久不能愈也是可怜,你给他看看,这病可怎么医。”
真的是要医人啊。
曹大夫的额头有些细密的汗珠,他点点头,来到老金的身边。
望闻问切,他行的滴水不漏。周围的人都张大了眼好奇的盯着他。
好一会儿,曹大夫才来到杜老夫人面前拜了拜身子,道:“老夫人,这是云翳啊,我看……治不得。”
“怎么就治不得了?”杜老夫人看向身边的纪绮,道:“这孩子信誓旦旦,说这可不是什么绝症,能治。”
屋里的人闻言,纷纷将视线投去一旁的纪绮,不由发出一阵小声的惊呼。
天下谁人不知,得了云翳是无药可医的,只能慢慢等着眼睛变瞎,十分残酷。
她能治?她是谁啊?她治过吗?
这么想的还有曹大夫,他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纪绮,问道:“这位小娘子莫不会是七娘子吧。”
纪绮点头称是,对他施了一礼。
曹大夫不乐意的板着脸道:“七娘子年纪轻轻的,怎么敢夸下这等海口。这云翳虽不至于要了人命,可却是难以痊愈的,你是学过几天的医术还是从哪里听说的这病能治?”
“又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病,曹大夫怎么就这么畏怯?”纪绮笑笑,声音不响,却是清亮,她望向杜老夫人,像是向她请示。
杜老夫人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任由她如何去做。
纪绮便走前一步来到那人身边,问道:“那曹大夫可是诊出了他的体质?”
“是风热型。”曹大夫负手来到她的身边。
“好,那你瞧瞧,这金针拔障之术,你可会用?”
“金针拔障?”曹大夫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闻所未闻!”
纪绮笑了笑,当然是闻所未闻的。
那年豫王起兵逼宫,他们一路从大同逼往金陵。
途中,有伤患,有病症,也有这种忽然就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怪症。
族中自然有精通医术的,可他们却是在一旁袖手旁观,对她道:“你是主治,一切都由你来主导,我们只是从旁指教,有什么疑难杂症,我们一同商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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