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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还疼吗?”新德泽在空闲的主位上坐了,问女孩儿。
新荷摇摇头:“不疼了。”
顾望舒薄唇紧抿着,抬眼去看坐在身侧的小姑娘,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瘦的这样厉害?”
新荷抬头去看他,还是那张秀致如玉的脸,明明微笑着,眼神里却是淡淡的。她其实很想说——你也瘦了许多。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秦氏招呼着丫头上了最后一道菜,叹气道:“谁知道呢,我也是愁的整日里睡不着……刘大夫跑了好几趟,偏又看不出什么病症,每日里只是贪睡,饭都懒得吃。”
顾望舒给自己满了杯酒,一饮而尽。
新荷心里一惊,她和四叔处的最久,自然明白他这是生气了……不过,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天刚麻麻黑,新德育一家,新明宣夫妇俩也都来了。
又等了一会,“念慈苑”的张嚒嚒过来传话,说老太太身子不大舒坦,让小辈们自行娱乐,不用顾忌她。
秦氏招呼着女眷在旁边的一桌坐了。
新荷刚要起身,就被顾望舒按下了,“你坐这里。”
新德泽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默许了。当年的四弟……他们是惹不起了。
席间,新德育和顾望舒喝酒,说到新明扬的进学程度,想让他指点一二。
青年听后便笑笑,随意考了他几句制艺。
新明扬回答的颇为凌厉。
“稳中秀才。”顾望舒举杯遥敬,“二哥教育有方。”
“哪里哪里……”新德育满脸堆笑,大儿子聪敏,他一向寄予厚望。
新荷只吃几口鱼肉,就不动筷子了,她最近胃口差的很。
“把这些也吃了。”顾望舒盛些蛋羹放到小姑娘面前的叠碗里。
“荷姐儿这是怎么了?一脸病容的。刘大夫医术不行的话……”
新德育的话还没说完,新荷就打断了:“二叔,我没事,就是胃里满而已。”
新明维年纪最小,约八、九岁的模样,他笑眯眯的从座位上滑下来:“姐姐,多吃饭才能长高哦。”
“小鬼头。”新荷笑道。
“这孩子,就是和姐姐亲。”李氏笑着招手让小儿子到身边来,和秦氏说话:“别是荷姐儿冲撞了什么……要不,去佛寺里拜拜。”她一直跟着新老太太信佛,性子沉静了很多。
秦氏深以为然,神佛一事,有时候的确该信的。
新荷刚想说不用,顾望舒却开口道:“叶府里赡养了一位老先生,是宫里的老太太医,本是要告老还乡的,因医术高明被外祖父特意请进府里。”
新德泽望了望女儿的脸色,焦虑道:“顾阁老,可或请来……给小女诊治。”
“这是当然。”
顾望舒答应着转身哄小姑娘,“乖,把蛋羹先吃了。”
天色越来越暗,夜渐渐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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