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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人五天前遇刺,伤势危急!”心一的声音也微微不稳。司空大人是徐家的顶梁柱,他一倒,徐家危矣。
芜歌像被秋风带走了周身的温度。她惊恐地看着心一:“消息……属实?”
心一点头:“是皇后娘娘告知我的,是魏国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假不了。”
皇后娘娘?芜歌微怔过后,却是了然。她的底细,姚皇后如何会不知?如今距离正月十八的大婚之日不过短短两个月,姚皇后故意向心一透露这个消息,便是存在逼她方寸大乱的心思。
“父亲身边那么多护卫和暗卫,如何被刺客得逞了?”在芜歌心里,父亲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她不信父亲那么轻易就被算计了。
心一摇头:“详情并不清楚。只是近来。”他顿了顿,才道:“建康宫和徐司空府似乎互派了刺客。”
芜歌到泰平王府时,已近黄昏。
拓跋焘虽早被册立为太子,但他为人克俭,依旧居住在早年受封为泰平王时,魏皇所赐的王府。
这是芜歌头一次来泰平王府。门房和侍从似乎知晓她会来,也没事先通传便将她迎入了正堂。
平城虽不比中原,但皇室深受汉家文化影响。但凡贵族之家,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和奇花异卉必然是少不了的。
可这泰平王府却是迥然不同。
从府门进去,是一片极其宽阔的习武场。习武场两侧的耳房,想来是陈列兵器的。芜歌随着管家走在习武场上,砂砾地上清晰可见马匹奔跑过的痕迹。放眼望去,场内白茫茫一片,唯一的一抹绿色是围墙处的几丛竹子。
拓跋焘喜竹。这是她来平城前就已知晓的喜好。
正堂内的陈设,更是简单。全然看不出是来了位高权重的太子府邸,倒像是去到哪个武局的正堂,两侧陈列着十八般武器。
拓跋焘崇武。芜歌来平城前已经知晓,却不料他竟痴狂到如斯地步。
喵呜——黑凰从芜歌怀里窜出来,一跃跳上武器陈列柜,停在一根软鞭前,喵呜个不停。那软鞭通体乌黑,瞧不出材质,悬挂在柜子上,透着森冷寒光。
“黑凰,你又淘气了。”芜歌走近去抓那黑猫,却叫小东西一个腾跃躲了开。她不悦:“今日你偷偷随着我出门,我还没教训你。你再皮,小心吃鞭子。”
黑凰傲娇地喵呜一声,噗通跳下柜子,猫着身子走向门口。
门嘎吱开了,灌入一阵冷风。
芜歌只觉一阵战栗,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她扭转头,便见一身淡紫常服的拓跋焘。这个俊美的男子,似乎很喜紫色,也极是衬紫色。
黑凰自来熟地一个腾跃,竟扑进拓跋焘怀里。
拓跋焘怔了怔,倒没掀开这胆大包天的小家伙,反而捏着它的脖子拎在眼前打量:“怎么?你认得本王?”他瞥一眼芜歌,冷哼:“你可比你主子有眼色多了。”说完,搂着肥嘟嘟的小家伙,踱步进门。
芜歌福了福:“殿下万福。”
拓跋焘径直走向主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本王料定了你今日会来,当真又被本王料中了。”他坐下,把黑猫抱在膝上抚了抚,戏谑口吻:“阿芜,你就不能至少有一次是让本王猜不中的吗?”
芜歌直起身,转身看向他。见那只黑猫窝在拓跋焘怀里,温顺谄媚的模样,她蹙了蹙眉:“黑凰,快下来。”
黑凰充耳不闻。
“真是物似主人型。”拓跋焘垂眸,捏了捏黑猫的脖子。小家伙舒服地喵呜一声,更谄媚地缩在新主子怀里。
拓跋焘一边抚着猫,一边戏谑道:“黑炭,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他冷哼:“本王看起来像钟无艳吗?连你也来凑热闹。”说完,他捏起黑猫的脖子,甩了开。
黑凰喵呜一声,飞起落在地上,一脸委屈地看着拓跋焘。
“十七,把它抱下去!”芜歌对拓跋焘指桑骂槐的幼稚举动,莫名觉得心烦。
十七赶忙拎起黑猫,掩门出了去。
芜歌不等拓跋焘赐座,便坐在了他对面。想了想,她解释道:“殿下误会了。鸿野并非殿下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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