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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沧州之前,雷昊本来是打算再做一件事情的,可是想想没什么必要,所以还是算了。
等到刺绣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崭新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五十六分,刺绣厂仍然灯火通明,看来工人们仍然在加班。
门卫老海看到雷昊,赶紧开了伸缩门,陪着笑脸道:“雷总来了。”
雷总?雷昊怔了一下,递了根烟给老海,说你辛苦了,老海连声道谢,很有些感恩戴德的味道。
迈步走向办公区,办公室的灯居然还亮着,推开门一看,苟富贵居然也在,一见到雷昊,触了电似的弹了起来:“老……雷总。”
看他的口型估计本来是想喊“老弟”的,到了嘴边变了称呼,看来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太不知进退,其实雷昊对他贪不贪污刺绣厂的钱根本不在意,以林纤纤那样的家底,这点儿钱简直就是千牛一毛,如果抛开火烧孤儿院的事情,雷昊对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恶感,至于说之前的那些小过节,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当时对待雷昊的态度,相比于雷昊这些年的经历,完全是小儿科,不值一提。
“什么总不总的。”雷昊笑了笑,“这么晚还没走?”
苟富贵一副知耻而后勇的架势:“以前贪心,犯了错,上头没追究我,雷总又把我留下来,我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就真不是人了。”
雷昊当然不会把苟富贵的话当真,拉了椅子坐下,向苟富贵招了招手,打算跟他摊牌:“富贵,过来,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苟富贵也是个人精,虽然雷昊笑嘻嘻的样子,但目光里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所以神情也是一整,说:“雷总,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雷昊点了点头说:“你知道……”
话还没说完,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来得很快,跟着便有一个女孩子气喘吁吁地冲到了门口,人都没看清就叫了起来:“苟……雷主任?出事了,车间出事了。”
一听出事,雷昊和苟富贵都站了起来,雷昊沉声道:“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郎姐……郎姐她……”
雷昊有点不淡定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郎姐怎么了?”
“郎姐她……她……”女孩跑得急促,话都说不上来了。
雷昊听得心急,也顾不得听她再说,匆忙向车间奔了过去。
车间内外都是人,不少女工都跑了出来,一脸的惊恐,看到雷昊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雷昊一边听着一边向里边走,到了车间已经知道个大概了,一个自称是郎姐老公的人带着几个人进来闹事,郎姐被打了。
雷昊脸色铁青。郎姐跟雷昊有一腿呢,居然有人敢来打她,妈的,这不就是打他么?
车间里乱轰轰的,墙角里站着些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厂里的人,雷昊扫了一眼面带惊恐的几个男的,鄙视他们,女同事被打,作为男人居然缩在一边当缩头乌龟,妈的,回头都开了。
雷昊还没推开人堆,就先叫了起来:“都特么谁在这里闹事?”
这一声爆出来,整个车间里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待雷昊挤进人群,才看到分为了两派,一派是厂里的工人,郎姐站在最前面,如缎子般的长发披散了下来,脸上还有道掌印,手里握着一把剪刀。
也正是因为这把剪刀,那几个明显是社会人物的家伙才投鼠忌器没有上前,其中一个手臂上在流血,看样子被郎姐攮了一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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