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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翁能吃苦,就是不知?”
王行德顺着李善道的视线,回头看了眼他妻子和王娇娇,说道:“她俩也能吃得苦!”
李善道笑道:“好,好,那就好!”沉吟了下,吩咐王宣德,说道,“安排人手,你亲自看着,在老营里搭两个帐篷。选好的帐篷搭;需要的家具陈设,一一都给配齐;……脂粉、好衣裙之类,若有,也找些来。再从老营的人里,选两三个老实本分的男女,叫到帐中听候差用。”
王宣德应诺。
李善道与王行德说道:“王翁,县中现有翟公等已住下,暂时亦只好委屈你一家,在我老营住下吧。我老营正好缺个管事,王翁先住着,若你有意,日后便劳王翁做个管事,何如?”
王行德感恩不尽,连声说道:“不用好的帐篷,有个住的地方就成!男女听使也不用,老朽家的老奴跟着老朽一起来的。平时有这老奴搭手,亦就够了。”
“王翁既来到了我这儿,我就得尽地主之谊,不然,怎对得起咱两家昔日的情分?”这话像是开玩笑,也像是真话,李善道大手一挥,说道,“王翁不必多作客气,就这么定下了!”
知道李善道、李善仁有贴己话要说,王行德有眼色,收留他的事既已定下,他就先行告辞,领着他的妻子、王娇娇,叫上随他来的他家的老奴,随王宣德往老营去了。
目送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娇娇小小的王娇娇,便是离去,仍也勾着头,挪着步子,紧拽着她娘娘的袖子,分毫不敢偷瞧李善道一下,看他们去得远了,李善道才收回目光。
“多好的小娘子,温婉娇柔!阿奴,你真不像话,招呼也不跟俺打一声,你就与她退了婚。俺与你说吧,今来酸枣找你的路上,俺已与王翁商量好了,这桩婚事,择个良辰吉日……”
李善道打断了李善仁的话,笑道:“怎么?阿兄?你难不成还要我再与她把这桩婚事重定?”
“正是!阿奴,你此前退婚,是因你想上瓦岗,现於今,瓦岗你已上了,王翁一家也已……”
李善道再次打断了李善仁,说道:“也已来投我了,所以这桩婚事,完全可以重定了,是么?”
“不错!怎么?阿奴,你觉得不是么?”
李善道喟然地叹了口气,叉腰站正,近望自家部曲驻地这层起彼伏的帐篷,远眺城北、城西正筑营地的一两万人数之多的瓦岗主力,慷慨地说道:“阿兄!海内方乱,天下未定,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冠军侯尝有言之,匈奴未平,何以家为?今宇内未安,我亦何以家为!”
“……阿奴,你是阿兄俺看着长大的,你这等话,糊得了旁人,糊不了俺。你实话说,你真是不愿再与王家小娘子重定婚事?如果真是,你,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李善道抹了下颔下短髭,收起了正色慨然,哈哈一笑,说道:“阿兄,前几天打下酸枣后,我就想派人去接你来。我现是急缺人手,你今日来了,来得恰好,往后你可得多帮帮我的忙。”
从立在李善仁身后的李良,闻得此言,跳跃出身,伏拜在李善道面前,大声说道:“阿父!良虽鲁钝,敢愿在阿父帐下,为阿父效犬马之劳!”
上次打下卫南后,李良就想跟着李善道,李善道看他年少,没答应他,把他留在了卫南。这回李善仁、王行德等来投李善道,李良吵着闹着,非要随着同来。
李善道叫他起来,说道:“你一个十四五岁的孺子,为我效什么力?”
“阿父!俺小是小,有力气!并且,书也读过两本。阿父适才说到冠军侯,想那霍去病,才只十八岁,就以剽姚校尉从征匈奴,引轻骑八百,袭数百里,而斩获两千二十八级!良年虽尚不及冠军侯,但霍去病立大功时,比良也大不了几岁,良自以为,无不如他之处!”
李善道笑了起来,指着他,与李善仁说道:“阿兄,听见没?这孺子,以霍去病自比了啊!”
李良挺胸昂首,赳赳而立,大声地说道:“阿父,敢请亦休笑良,焉知良就不能是霍去病么?”
“有道是,‘英雄出少年’。好啊,你这孺子,有此壮志,倒是不凡。”李善道称赞了他一声,问他说道,“这般,则我问你,你要为我效犬马之力,你想怎么效?”
李良早就想好了,立刻答道:“愿能得领百人,为阿父阵前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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