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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你是诗人?哈!你还要不要脸?”
“那要看小青姑娘你是喜欢要脸的还是不要脸的了。”
“不要脸!”
“成,那我以后就不要脸了。”
小青气极,碰上这么个怠懒无耻的家伙,偏生他又只动嘴巴,没动手脚,实在不好用太过份的手段治他。小青只能恨恨地抬起脚,一脚跺在杨瀚的脚面上,用力地辗着。这个小习惯好多好多年了,一直也没改过。
杨瀚一本正经地道:“下回我会换双软点的靴子,免得硌了姑娘的脚。”
小青一呆,这脚竟然再也辗不下去,这样奇葩的一块滚刀肉,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她以前怎么就没见过呢?真是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
杨瀚柔情似水地道:“姑娘可还要继续辗么?若是暂无意继续,便请高抬玉足,这船已经开了,难免有些颠簸,我怕姑娘有些站立不稳。”
小青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道:“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见你这么不要脸的。”
杨瀚欣喜地道:“可已符合姑娘你的要求么了?”
小青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步子快得就跟有条狗在后边撵着似的。杨瀚就喜欢从背后看她走路的样子,他眯着眼,笑吟吟地看着小姑娘走出一路的风姿,眼中露出一抹恶作剧的戏谑笑意。
陶景然在用贪吃如饕餮一般的美食爱好在掩饰真正的他,杨瀚虽然平时有些口花花,此时明明已对青白二女产生了怀疑,仍然如此这般,又何尝不是用登徒子的外表在掩饰自己?
这对姐妹如此别致有趣的性格,应该也是一种伪装吧?那么真实的她们又该是怎样一副模样?杨瀚很期待扒下她们“画皮”的那一刻。
这时,李公甫的声音传了过来。
“宣儿,宣儿,你去哪里……”
杨瀚回头一看,就见李公甫从这一侧的舷梯爬上了二层甲板,一见杨瀚便笑道:“小哥儿请了,你可曾见过一位年轻人,身穿……”
杨瀚不等他说完,就往白素的房间一指:“差官老爷找的是令外甥许宣郎中么,他在那里,正帮一位女客煎药。”
李公甫有些讶异,笑道:“小哥儿与我外甥相熟的么?”
杨瀚道:“令甥人品俊秀,难免令人瞩目,倒不是在下与他相熟。”
李公甫哈哈一笑,道:“我那外甥,确是极俊逸的人品。多谢小哥儿啦。”
李公甫说完,便向白素房间走去,举手拍了拍门。
不一会儿功夫,李公甫就拉着许宣走了过来,一路走,一路急急说道:“有位姓严的客人患了急症,这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的,就算靠了岸,也无处找人治他。我看见了,便说我外甥医术高明……”
许宣苦着脸道:“舅舅,这医科有许多种,禁科、祝由科、小方脉科、大方脉科……我主攻的是伤科,最擅长的是外伤科,其他只是略有涉猎……”
李公甫道:“这不是船上没有其他郎中了么,你就算只是略有涉猎,总比别人强些。走吧走吧,我跟你讲,这位姓严的客人是临安府一位教谕,你若治好了他,这名声自然打出去了,对你到了临安挂牌行医大有帮助。”
李公甫一边热心地帮外甥打算着,走到许宣身边时,还客气地点点头,便拉着许宣快步下了阶梯。
李公甫发现有人生病,热心推荐自己的外甥,希望他能治好客人,从而为在杭州坐堂行医奠定声名。人之所为,总有一定的动机啊!杨瀚若有所思地想着,目光又落在远处小青绰约的身姿上,这对俏媚可人的小姐妹身陷局中,她们的动机又是什么?
岸上是一片山坡,山坡上一片青葱,看起来一片静谧。丛林中有一片树叶,树叶上吸附着一只蝉,蝉引吭高歌几声,便低头吸引树的汁液,丝毫没有察觉一只螳螂张开双手的大刀,正跃跃欲试地靠近。
正全神贯注于蝉的螳螂,端着两口大刀一步步靠近,丝毫没有察觉树丫上一只黄雀微微蹲伏着,一双眼睛正瞬也不瞬地盯着它。黄雀同样没有意识到,在它更上方,一条青蛇无声地吐着舌信儿,柔软的身体微微蠕动,头正渐渐昂起。
青蛇的身体与树叶浑然一体,便是近在咫尺,也很难被人一下子就发现。可这并不包括眼神无比锐利的鹰。天空中,一头苍鹰正平展着翅膀,慢慢地画着圈子,寻找着扑击的最佳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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