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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管我母亲犯了什么错,儿臣都愿意替她受过,请您责罚。”
“朕说让开!”
越潇寒固执的跪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滴滴答答的向外渗血:“父皇,请您责罚儿臣,饶过母亲。”
“你这个逆子,再不让开,朕……”
“父皇,请您饶过母亲。”
到了现在,慕云岚的事情反而被抛在了一旁。
“皇上,”林自安起身,对着越景玄深深地俯身行礼,并没有求情之类,反而说起了自己的事,“云岚是老臣唯一的孙女,在得知她遭逢大难之后,老臣一心只想查明真相,其他的都没有顾忌,是老臣倚老卖老,请您责罚。”
“老师请起,你的心情朕能够理解。”越景云将长剑扔到一旁,亲自将林自安扶了起来。
“老臣儿子不争气,只有灵鸢一个孙女,而她也是个命苦的,在慕正敏死后,也随着去了,只留下这个外孙女还有三岁的小外孙,老臣将他们看做命|根子,如果不是为了让她活命,老臣纵然是死也不愿意再给皇上添麻烦。”“老师,你说的哪里话,如果当初不是你数次指点相救,朕如何能……”越景云满脸惭愧,“都是朕不好,竟然没有发现锦嫔的恶毒心思。”
“皇上这样说就是折煞老臣了,如今,臣也没有别的心思了,只想着好好地等云岚及笄,然后给她找个安稳的人嫁了,不想再生出其他波澜。”
“你的心情朕能理解。”越景云看向锦嫔和越潇寒,“原本想着让云岚成为朕的儿媳,如今看来,是老三没有这个福分……云岚受了伤,又遭受了惊吓,你将她带回去好好地修养吧,朕会给老师一个说法。”
“皇上,保重龙体。”林自安再次深深地俯身,起身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耳边的白发有几丝飘落下来,让他看上去越发的苍老。
越景云点了点头。
慕云岚上前扶住林自安,她肩膀和腿上都有伤,走路一瘸一拐的,看上去随时都能跌倒,越景云看着他们一老一少,互相扶持着走出去,眉心紧了又松。
一路上,林自安几次停下,捂着胸口不断地咳嗽,脸色一阵比一阵难堪。
“外祖父……”慕云岚心中担忧,她从天牢中被救出来,就直接去了皇叔的别庄,睡醒一觉之后,就匆忙赶到了皇宫,一直没有和外祖父好好地说话,也不知道这几天他是如何的担忧,又经受了什么……
林自安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又被一阵咳嗽声打断,最终没有出声,只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微微用力的捏了捏慕云岚的手,眼中闪过几分安抚。
慕云岚张了张嘴,最终没有作声,扶着他走出了皇宫。
等上了马车,林自安脸上的憔悴一扫而光,挺直腰板坐在座位上,脸上哪里还有一丝苍老、颓然之色。
慕云岚眨了眨眼睛:“外祖父……”
“小丫头吓到了?”林自安严肃的脸上露出丝丝笑容,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
“您刚刚的模样都是假装的?”慕云岚压低了声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林自安,确定他是真的没事,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刚才在皇上面前,外祖父就像是一个被逼到极致不得不反击的耋耄老人,走投无路、义无反顾……
“这次闹得动静有点大,皇上虽然嘴上不说,心中难免会猜忌几分,如今,我林家虽然在天下读书人中有些声望,但若是皇上真的计较起来,帝师、大儒,统统一文不值。”
“啊……”这些话从外祖父这位享誉盛名的大师口中说出来,总觉得有些违和,她一直以为,外祖父应该视金钱如粪土,看权势如浮云。
“哈哈,你这个小丫头,若是外祖父真的不重名利、不图钱帛,那还参加什么科举,做什么高官,挣得什么名声,回家种田岂不更好?”
“那我的两位舅舅呢?他们也都是饱读诗书,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为什么您却要将他们关在陵州,只做教书先生?”
林自安伸手揉了揉慕云岚的脑袋,笑容意味深长:“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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