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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沐儿微点头表示听到,但没应话。丁妍香苦笑,踌躇了半天接着道:“是我不好,我急于讨好相公,才会说了那些话。我以为姑娘答应了,我想着姑娘进了门,我一定好好待姑娘,绝不让姑娘委屈半分,日子久了,姑娘定会明白我的心意。那日与相公说了,他很高兴,但又有些不信,他说他要来问问姑娘,结果正巧碰到姑娘受伤养病,他被拦在门外。他再三问我,我告诉他姑娘确是答应了。那时候我就想着,下礼的事定是要提前了才好。”
居沐儿没有表情地听着。丁妍香看看她,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哽了,透着难过:“第二日,相公便接了个公差,到外地去了。我找了媒婆子商议下聘定礼的事,可没过多久就听说姑娘与龙二爷要定亲,我心里一慌,便去促那媒婆子上门来好好说说,定要成事,可没承想她们竟然是打着骗礼的招数。我虽之前有错,但还是想来与姑娘说声,那绝不是我指使她们这般做的。望姑娘海涵,莫要怪罪我。”
居沐儿想了半天,终于回了句话:“事情既已经过去,夫人就莫要放在心上了。”
丁妍香听了,笑了笑,两滴泪却滚出了眼眶,她拿了帕子擦了擦,吸吸鼻子,道:“听得姑娘这般说,我是真高兴。我真是不该……不该做这档事的,我太傻了。我说那些话,也不是真心要对姑娘家里如何,我只是……只是想让姑娘答应。希望姑娘莫要怪罪。”
“都过去了。”
“相公明日就该回来了,我……我还得想想该如何与他说。我之前见他求亲不成那般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本想让他欢喜,现下怕是让他恼心了。我……”她吸吸鼻子,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这两日很是不安,又觉得没脸再与姑娘说些什么,但这道歉的话是一定得过来说说。我这会儿说完了,倒觉得心里舒服了。”
“夫人多虑了。”居沐儿低首施了个礼,“我只是布衣盲女,没什么本事,更谈不上怪罪,事情过去便罢了。云大人与夫人夫妻情深,定会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夫人莫要再多想了。”
“好,好。”丁妍香握住了居沐儿的手。她的手很凉,与龙二那温暖的大掌截然不同。居沐儿吐口气,希望事情真的能够快点过去。
第二日,云青贤来了。他官服未换,一脸疲倦,显得风尘仆仆。
居老爹不想让他见居沐儿,但上次那云夫人居沐儿要见,这次也不知如何,所以他还是去问了问女儿的意思。
结果居沐儿在居老爹的陪伴下,在酒铺的前堂见了云青贤。
云青贤的声音有些哑,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刚回来,我都听说了。”
居沐儿施了个礼:“大人办差辛苦了。”居老爹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女儿施了个礼。
云青贤却是没心情客套,他盯着居沐儿,道了一句:“我还以为……”
居老爹偷偷看他,见他的表情且悲且痛的,又有些心软,可是大人你已经娶妻了啊,碗里装满了盯着锅里的干吗呢?
“你,是真的想嫁给他吗?”云青贤又问。
居沐儿点头:“我想嫁给他。”
云青贤抿紧了唇,表情有些吓人。居老爹赶紧往女儿身边靠,摆出一些相护的姿态来。
云青贤再没有说话,忽地转身走了。
当日,居老爹问明白了居沐儿那云夫人都与她说了什么,然后跑了一趟龙府。将云家夫妇分别造访的事与龙二说了,又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夫妻俩的说话举止。
龙二听了,安慰了居老爹几句,又道自己这几天没空去看沐儿,让居老爹好好照顾,别让她不开心。居老爹见女婿如此关心女儿,很高兴,喜滋滋地回去了。
龙二想着这事,他倒不怕云家再找什么麻烦,毕竟他与居沐儿已经定亲,婚期也拟好了。双方你情我愿,甚是欢喜,不管闹到哪里他云家也是没理的。况且丁盛那头他也表明了态度,相信丁妍香去居沐儿那里示弱道歉,也是被教训过了。
龙二只是担心,他那个心细如丝的媳妇儿,会不会又被这事烦心了?
第二天,龙二又想给居家送点什么过去。正巧小厮送来新收的蜜柑,个头虽小,却是清甜如蜜。龙二让小厮拣了一小筐,让他送给居家尝尝。
小厮应了,赶紧去办。龙二自己换了衣裳,让备马车,准备去巡铺,中午时还得到酒楼应酬午饭。
他往侧门处走,却在中途看到两个丫环拎着一大筐黄澄澄的柑橘,个大汁甜,外相甚佳,似乎是刚收到的货,正往库里送。
龙二叫住她们,问这是否也是蜜柑。他想着刚才小厮给他吃的味道虽好,但个头太小,不好看。若这个好的,便送这个。
丫环们忙站下,说这柑橘很酸,不能吃,是厨房要用来做蜜渍果子的。
很酸?看着倒是还好啊。龙二将信将疑,剥了一个尝,才咬一口,立时酸得他皱起了脸。丫环们在一旁看得想笑不敢笑。龙二却是心里一动,伸手拿了一只柑橘走了。
龙二到了侧门上了马车,与车夫道先去居家酒铺,而后再赶去巡铺。车夫急忙扬鞭快赶,亟亟将龙二送了过去。
龙二的到来让居老爹很惊讶,龙二也没时间多寒暄,直接去了后院找居沐儿。
居沐儿正坐在院里跟邻里的几位媳妇儿叙话,那几位都是过来帮忙给她绣喜物。大家见龙二来,都很惊讶。
龙二不理她们,倒是把居沐儿拉了过来,亲手剥了片橘子喂她。
居沐儿不明所以,傻傻张了嘴接着,咬了一口,酸得她眼泪都差点出了来。居沐儿脸皱得像包子,那一副酸倒牙的糗样让龙二开怀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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