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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现在可要传膳?”殿外,宫娥盈盈走来。
她轻叩门扉,作势往殿中走来。
我心虚地背过身去,才想起自己已然换了轻纱女装,只好钻入桌底暂避。
下一刻,清霜也钻入桌底下,紧挨着我,屏息凝神,就怕被宫娥瞧见了自己“花枝招展”的模样。
“王?”宫娥在殿中来回踱步,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殿中角角落落,即便是阴暗潮湿的犄角旮旯也不曾放过。
此宫娥怎么如此古怪?
我同清霜面面相觑,不做声响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宫娥见四下无人,悄然将袖中黑魆魆的药粉洒在卧榻之上,“这回,看你还如何抽身!”
“她是谁?”清霜眉头紧拧,“面生的很!”
我沉吟片刻,将视线移至她鎏金绣花鞋面上。
长四寸有余,惯于用脚尖着地。
我犹记得牡丹仙子梦境中的黑衣斗篷女子,也就是虚无界大陆另一魔神,脚下就是一双鎏金绣花鞋。而黑风客栈窗槛上的那一抹脚印同此宫娥双足尺寸基本吻合。
看来,这均是同一人的手笔!
宫娥徐徐走出寝殿,偏丰腴的体型在道道夕阳之中显得有些臃肿。她臂膀偏粗,身体偏厚,怎么看都不像是妙龄女子。
“我出去看看!”我披上弱水披风,疾步跟出殿外。
只是,那宫娥行迹古怪得很。
出了寝殿,竟一头没入宫墙之中,再无迹可寻。
“王,有何发现?”清霜站在寝殿门口,以手遮面,焦急地问道。
“逃了。我们先去风月阁罢,不出所料,此宫娥就是魔神的化身,只要我还活着,她定然会纠缠到底,不死不休。”我如是说着,心里并未有沉重之感。
夜幕渐沉,北璃京都愈发热闹。
行至风月阁门口,才发现里头已经人满为患。
二楼雅座上,各国文人雅士均已落座。
我身披弱水披风,站在人潮涌动的一楼大厅,抬眸定定地望着二楼雅座上自斟自饮的容忌。
他不擅饮酒,定然不会在风月之地买醉畅饮。
但即便杯中仅仅只是茶水而已,容忌寥落的神色依旧让我心里犯堵。
他总是这样,任何烦忧之事都不会同我说,只会自己默默扛着。
奇怪的是,容忌身边除却追风、铁手,朱雀、玄武也分立两侧。
“王,云秦国主正盯着你看呢!”清霜默默扯着我的衣袖,小声提醒着我。
我下意识地收回视线,带着清霜往二楼飞去。
一楼人多,我和清霜即便有弱水披风的掩护,但一楼人多,突然间空出了一块地儿,保不齐会令人生疑。
我一脚踩在护栏之上,旋即朝容忌飞来。
许是我飞得疾了,徐徐清风在我身边萦绕,吹散了容忌散在额前的碎发。
他眉头微蹙,琥珀色的眼眸愈发深沉。
“追风,倒酒。”容忌声音清冷,面容寡淡,仿若出世谪仙。
追风闻言,又在他杯中斟满茶水,“王,莫要喝急了。美酒伤身。”
我满头黑线,容忌这“酒瘾”装得还挺像!
“王,明日即将离开北璃,今晚你不去陪陪北璃王吗?”铁手问道。
容忌静默无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旋即嘱咐着朱雀、玄武二人,“北璃王的一举一动实时向我汇报。特别是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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