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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母皇尚还活在人世,若是母皇一直被封於囚禁在壁画之中,若是母皇早就沦为了封於泄欲的工具……
我已经不敢再往下细想,任何一个结果都极其残忍,足以摧毁母皇的求生意志。
容忌抬手利落地卸下顶上木板,小心翼翼地将我从水中捞起,不动声色地跃出水面,重回硬纸拼接而成的地板之上。
透过暗黄的烛光,我隐隐约约得以窥见里屋的光景。
一扇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开双面绣屏风内,一风姿绰约的女子双手捧着朱色瓷碗,面露愁容。
走近一看,这人,不正是母皇?!
我面露喜色,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屏风,将羸弱不堪的母皇搂入怀中。
“母皇,歌儿好想你!”
我并不是一个擅于表达感情之人,诸多时候,甚至显得有些木讷。但见母皇真真切切地立于我面前,失而复得之感,叫我喜不自禁。
“啊——啊——”
母皇嘴里发着喑哑的怪叫,眼里并无半分欣喜,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恐惧。
“母皇的舌头!”
我惊惧地发现,母皇竟被人剜了舌头!
“怎么回事?”我轻轻地捧着母皇的脸,看着脸颊瘦削,还被人剜了舌头的她,心疼至极。
母皇一脸惶惑地看着我,旋即执笔在素白的宣纸上,留下一行端正的小楷,“姑娘,你我可曾见过?为何见到你时,我激动地想流泪?”
我怔怔地看着母皇在宣纸上所写,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想不到,母皇同她残魄一般,亦失去了记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会如同残魄那般,只愿与且舞亲近?
“歌儿,你看母皇手中瓷碗!”
容忌眉头微蹙,果断夺下母皇手中盛着血水的瓷碗,审慎言之,“血咒蛊!下蛊之人每隔七天便要以自身中脉之血喂养母皇体内蛊虫,以此控制母皇心性。”
想来,控制母皇心性应当很不容易!不然下蛊之人也不会出险招,以有损自身修为的方式,选择了烈性十足且不好控制的血咒蛊。
下一瞬,容忌取出师父所赠护身符,迅疾贴于母皇额上,旋即以我头上玉簪划破母皇喉头,并将朱色瓷碗中的血水尽数泼于母皇脖颈之上。
母皇显然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被吓得咿呀直叫。
我只得匆匆点了她的穴道,以防惊扰了门外看守母皇的青蛇小妖。
嘶——
不多时,母皇喉头处便探出一肥硕蛊虫,通身雪白,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
蛊虫稍稍探出了半个脑袋,贪婪地汲取着母皇脖颈上四洒的鲜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是的母皇喉间的皮肤被撑地次第龟裂开来。
眼下的母皇,被我点了穴道,不得动弹,独独一双写满惊恐的眼睛无助地望向我,眼泪簌簌直掉。
等蛊虫膨胀至手腕般粗,容忌终于举起斩天剑,一剑贯穿蛊虫肥硕的身体,并将之藏于母皇体内的半截尾翼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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