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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的手死死地抵住了夏恩的后脑勺,让夏恩痛得好像脑袋都要被捏爆了一般,所有感觉都集中在了头脑的部分,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四肢开始了虚化破碎。只是然而这过程实在痛苦到令人崩溃,夏恩无可遏制地发出了凄厉的哀嚎,有如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那惨烈的声响没有让麦迪文抚琴的手指丝毫停顿波动,他依然微笑着吟唱着夏恩那首熟悉的歌曲。
夏恩的脑海里猛然地划过一个念头——这首歌麦迪文是哪里知道的。但不间断的疼痛让他彻底失去了追究的意识。
六弦琴悠扬的琴声与夏恩不停歇的惨叫交织成诡异的旋律。
夏恩俊美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到最后他的嘴里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徒劳地张开着。
一缕缕一丝丝紫色如烟雾一样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上冒了出来,渗进了西蒙的身体里。
西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的红晕。
他挥挥手,金色的蛛网还原成了沙砾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西蒙再次打了个响指,夏恩带来的小瓶子漂浮了过来。瓶身倾泻,里面的黑色液体流了下去,滴落在地上的衣物上。
伴随着嗞嗞的声响,衣物飞快地被药水腐蚀进了液体,而液体又在片刻后升腾蒸发,很快,原地什么痕迹都没有剩下。
“这是凡人的智慧吗?”麦迪文好奇地看了一眼。“倒是挺有趣的。”
西蒙朝他看了一眼。“不唱了?我以为你兴致会好到唱个一夜。”
空中的小瓶子就朝着麦迪文飘了过去。西蒙说得简单,但是麦迪文却听出了他的不悦。麦迪文哈哈一笑,没事人一样地将瓶子抄在了手里研究了起来。
看麦迪文一脸好奇的研究这瓶子里的液体,西蒙淡淡地开口:“三份腐叶草萃取物加入冰盖草研磨粉末,两份元素之水提纯混合成悬浊液,再滴入取自费伍德森林的大地之脓催化,对血肉腐化的效果会更好。”
“很有趣。”麦迪文笑眯眯地像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样,将手里的瓶子晃了晃。“看不出你对这个还挺懂行的?”
“曾经,大药剂师。”
麦迪文捏着手里的瓶子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渺小的世界,也许只有当我也变得渺小之后才会感觉到其中所存在的乐趣。”
西蒙看着他满脸享受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泼了一盆冷水:“但是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样的存在,即使被收回也是无法影响那个真正的‘我们’的。”
“那么,为什么要被收回呢?”麦迪文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西蒙注视着他的眼睛,难得地赞同了麦迪文的观点,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麦迪文把金竖琴摆回了原处。“周而复始重复同样的命运,不累吗?”
“只有疯子才会一遍又一遍重复做同一件事情而期待有不同的结果。”西蒙眼神飘忽地微笑着,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象自己看见了什么。“而我,是疯子。”
麦迪文眨了眨眼睛,晃了晃头却还是觉得难以理解。“果然这种情感对我来讲,还是过于复杂了——无法理解。不过……”他好奇道:“你刚刚讲有一任宿主是以男女为乐的。嗯……男女之间,真的很有乐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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