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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寥道:“他还天天是我的人呢,轮不着你来疼。不是,我说你这人,家里妻妾成群,还老到外面寻花问柳,你对得起家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吗?良心不痛啊?男人就该有点男人的担当。男女通吃,真有你的”
张世荃道:“我们家的传统就是这样,我爹、我叔、我祖父都是精力旺盛之人,家里那几个天天看,看得都厌烦了,总要找点新鲜的,你跟奕王这么久了,还当宝呢,不腻?”
说着他骄傲不已,眼神里散发着傲视一切的雄性光彩。
“我乐意。”宗寥没好气。
一窝种猪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宗寥腹诽。
就说他那位高权重的五六十岁的祖父,为避免御史弹劾他的淫逸作风,不敢出来狎妓,也不敢多养姬妾,只能通过各种方式满足心里那点兽性。
此事在京中一众贵族里一直是公开的秘密。
管他家是什么传统,要敢打南宫述主意,宗寥坚决不允许。
思量须臾,宗寥对其三令五申:“你要喜欢男的,找谁都行,就是不能找奕王。”
张世荃也很无奈:“我也这样想过,可是不行啊,因为我发现我不是单纯的喜欢奕王殿下,而是爱,那种想要长久相处的爱。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就要娶北燕的公主了,迟早都是要与奕王爷散伙的,何苦揪着他不放。”
“你怎么知道我要娶北燕公主?”宗寥问。
不是说八字还没一撇吗?
张世荃道:“多稀奇啊,我祖父最近就是在忙你家的事。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宗寥一听也是,张丞相虽有好色名声在外,在皇上面前却是个持身中立,勤勉为政的好臣子。
总管六部事务的张丞相与权势极盛的云安侯可以说是朝堂上的两大巨头,向来不对付。
提出让宗寥迎娶北燕公主的事一定没少他的心血在里头。
“你还知道些什么?”宗寥又问。
张世荃道:“就这些。我又不爱听政事。正是因为知道你要娶亲了,我才想着先来奕王面前混个眼熟,先当个朋友,等你去忙婚事了,嘿嘿,一切水到渠成。”
听他一口一个奕王的,宗寥脑仁疼得不行,心道怎么就招上了这么个祸害,偷了顿便宜肉吃,惹了一身腥臊。
宗寥抑住脾气,冷冷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只要我一天还没娶那什么公主,你就别妄想我的人!”
她话说得小声,冷淡语气里的威慑却不容忽视。
作为京中纨绔之一,张世荃对云安世子的手段还是清楚的,但凡是触到了她的底线,少不得要被她暴打一顿,还没处说理。
张世荃是食色中人,有祖传的“取之有道”思想,轻易不会惹宗寥这种无所畏惧的刺头。
唉声叹气说了几句“行行行”,张世荃无奈一跺脚,甩着袍子悻悻离去。
瞧着他那愤然失意的枯瘦背影,宗寥暗骂他神经病犯,找真爱找到太岁头上来了。
搞定了张世荃,宗寥恍然,觉得如今的处境完全没必要怕的,若被南宫述知道那晚的事,大不了就挑明,顺便吐露自己心中所想,说不准能在生命结束前与绝代美男谈场恋爱。
阎罗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还想男人呢!另一个宗寥怒翻白眼,摇头苦笑。
方才被宗寥抛下的司臾安静伫立大堂正中的楼梯口上,睥睨着自己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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