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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烬顺势扶住她轻盈的身子,抬手覆上她的额头,“烧退了一些,来,你还得多喝点水才行。”
他不容分说地将一大杯白水递给她,盯着她一点不剩地喝完,才道,“可知父皇中的是什么毒?”
左倾颜沉吟,“若我没猜错,皇上中的是一种毒香。这种香可混于血液之中,与人接触后,被吸进鼻中,逐渐影响中毒者的呼吸,让他们慢慢变得呼吸困难,躁郁不安。”
她挑简单的说,对皇后前几日身上也有这股味道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没有证据,多说无益,反倒会落了个污蔑中宫之主的罪名。
“混于血液是何意?”祁烬不懂医理,听得一知半解。
这时,正为皇帝行针排毒的杭春山却接口,“烬王殿下可知皇上身上的这份血图从何得来?”
祁烬猛地抬头,就见杭春山手里拿着殷氏咬破指尖画给皇帝的“密钥”图纸。
他本就聪明,一点即通,“杭太医是想说上面的血迹有毒?”
杭春山颔首,“那人将毒下在自己的血液中,以血画图赠与皇上,皇上闻着血图中的异香久了,自然毒入肺腑。”
“此人好歹毒的心肠!”青嫔忍不住骂道。
今日她总见皇帝看着这张血图,却不敢多问,没想到,这么一张东西,竟差点要了皇帝的性命!
“那是殷氏所画,上面的血定也是她自己的。”左倾颜看着杭春山道,“殷氏冤枉我拿了图纸中那把奇怪的钥匙,我原以为她是想借着皇上的手除掉我,没想到,她连皇上都想谋害!”
“殷氏……”
这时,半天没力气开口的皇帝艰难地睁开眼,一抹凌厉的杀意迸射而出。
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这么对他!
“可依臣女看,殷氏不像是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作伐伤害皇上的人,而且她根本不懂医理,毒药从何而来?”
她还没救出左倾月,怎么舍得就这么跟皇帝同归于尽?
这个局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殷氏是不知情的。
“你是说有人利用殷氏暗害父皇?”祁烬微微挑眉。
他也觉得这种说法更靠谱些。
退一万步说,即便此毒计被人识破,没能伤害到父皇,殷氏血液中被喂了毒,最后也是死无对证。
对真正的幕后主使来说,此计百利而无一害,根本不用担心有人通过撬开殷氏的嘴而祸连自己。
左倾颜深觉有理,“齐王和殷氏的秘密被我们撞破,你便匆匆进宫求见皇上,会不会是齐王被逼急了,狗急跳墙?”
“他敢!”开口的却是躺在榻上,目露阴鹜的皇帝。
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差点死在殷氏和齐王的暗算之下,皇帝只觉得怒意翻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气息又开始呼哧呼哧地喘起来。
“父皇切莫激动。”
杭春山急声提醒,“皇上,心平气静方能顺利清除余毒,切不可急躁。”
皇帝只得恨恨地闭了闭眼。
他确实该好好冷静一番,尽快想一个将齐王兵不血刃拿下的万全之策来!
杭春山若有所思地扫了祁烬和左倾颜一眼。
总觉得,这两人是故意的。
可是站在齐王的立场,若想活命,也确实也该出手了。
毕竟,没有人比他这个同胞兄弟更了解皇帝的为人。
他们竭力维持这么多年兄友弟恭兄弟情深,终究不过是一场幻梦。
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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