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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保军对他的话听而不闻,老实不客气抓住马春生一个同伴,道:“起来,给我让个座。”
客厅本就狭小,被两方人马挤满,早就没了座儿。
那人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呢?”
“你是聋了还是脑残?”宋保军把手插进裤兜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一副充满挑衅的神色。
那人显然是街头混过的,受不了他故意摆出来的这副高姿态,当即站起伸手向宋保军推去,嘴里不干不净骂道:“去你妈的!敢来这里跟爷爷抢座?”
宋保军肩头后缩,左脚前伸,那人便如同自动送上门似的被绊倒,半边身子挂住板凳一时倒不了地,狼狈不堪。
这时钟天成刚带着秘书和几名人员从后面赶到,手里拎的均是逢年过节看望贫困户时所带的慰问品,无非糖果油粮而已。
“三少,我来了!”钟天成呵呵笑道。
马春生大吃一惊,叫道:“没错,你们一定就是凌利仁请来的帮手!老凌?枉我待你不薄,当真动手不成?”
“我、我哪有?”
马春生使了个眼色,一群人纷纷站起将宋保军围在中间。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得很!先把凌利仁家里给老子全砸了!那些个帮手,见一个打一个!老子就不信要不到这一万块!”
钟天成冷汗都快下来了,沉声喝道:“住手!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在违法犯罪?”
“你算哪根毛,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计文骥冷笑着说。
门外闪出一人,铁青着脸道:“计文骥,你找死!”
计文骥先是很不耐烦,继而感觉声音十分耳熟,再定睛一看,差点没吓得爬到地上,惊叫道:“吴、吴总,您、您怎么来了?”
吴总说:“我干嘛?我还问你们干嘛呢这是?带人到人家家里打砸?还有王法吗?简直岂有此理!”
计文骥完全不知所以,讷讷的道:“我、我就是带人来让凌利仁签署下岗合同,怎么样了?”
马春生插嘴道:“我是来让凌利仁还债的,这不违法的吧?”
“还债就能到人家家里来打砸?”
吴总寒着脸,径自掏出电话拨打:“保卫科吗?三号楼这里有个事,你们马上派人过来。我谁?我吴福明!哪个吴福明?二建公司总经理吴福明!给你们五分钟过来!”
计文骥见吴福明似乎一股和平时不太一般的怒气,知道这事自己干得不地道,赶紧陪着笑脸说:“吴总,吴总,就不必叫保卫科了吧,都是公司内部事务……”
“谁和你是公司内部了?”吴福明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二建公司职员,你和凌利仁同志的纠纷,属于治安管理条例。”
计文骥完全呆住了,道:“吴总,没搞错吧?”
“你已经被开除了。”
有钟市长在场,吴福明表现得格外干练,又问:“还有,马春生,你和凌利仁的债务纠纷到底是什么问题?”
马春生抢着道:“他、他欠我一万块!”
吴福明哪肯相信,道:“凌利仁同志,请你详细说说事情经过。”
凌利仁见这位高高在上从来不曾踏入自己家门一步的总经理似乎刚直不阿,胆气稍壮,便把借了马春生五千块,约定还七千,马春生却逼着还一万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钟天成只气得浑身颤抖,不可抑制,道:“在我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这种强制先进职工下岗、同事放高利贷逼债的丑闻!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二少?吴福明!马上报警把他们通通抓起来,带回警局好好审理!”
保卫科的人很快赶到,在吴福明的指挥下将垂头丧气的计文骥和马春生等人带走。
整个过程如同快刀斩乱麻,凌利仁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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