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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哥哥能说详细点吗?”邓一川也捧起茶杯,没喝,目光切切地看在范鑫生脸上。
范鑫生忽然静了声,抬眼望住了别处。
邓一川不敢过急。他知道范鑫生脾性,范鑫生跟人交流的时候,总是会有这种意味深长的停顿。
有时候长得让人窒息。
赵星见状道:“你哥心里有事呢,从叶芝老师出事那天起,他就谁也不见,班也不上,把自己困在书房里。今天接你电话,还是头一遭。这几天哪怕手机被人打烂,他都不接。”
“我干嘛要接别人电话,别人跟我有关系吗?”范鑫生突然说。
赵星被呛的,脸猛地红了许多。
邓一川忙打岔:“知道哥哥的脾气,范哥心里只有小弟,冲这个,小弟受多少罪,也值了。”
“不说这个。”范鑫生摆了摆手,“就算你不打来,我也得找到你。对了,陈默回来没?”
范鑫生突然问起了陈默。
邓一川摇头,说四处找不到她。
“得想办法找到,你我和都没用,根本接近不了真相。只有陈默,她是女儿,只有她来,我们才能找到真凶。”
我们两个字极大地振奋了邓一川,越发自信,范鑫生没有找错。
“可上哪儿去找,我进去前她就离开了吉东,能联系的地方都联系过了,没有她消息,我担心她会不会出事。”
“出事倒是不会,不过――”范鑫生脸色又阴下来。
“不过什么?”
“她能不能出现在吉东,敢不敢为她母亲鸣怨,就很难说了。”
“陈默不是那种人,表面上她跟父母斗气很凶,心里其实是非常爱父母的,这点我能保证。”邓一川解释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那……”邓一川一时脑堵,反应不过。
“你进去一年,不会变得如此迟钝吧,这么明显的事,还要我讲?”范鑫生似乎有点失望。
邓一川忽地明白过来:“你是说,有人不想让她来?”
“这难道还用怀疑,我告诉你,自打市长进去,他们家每一个人,过得都不轻松。陈默经受的压力甚至威胁,不比她母亲少。”
邓一川心里恍然明白,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没把局势想那么复杂,更没将对方想那么恶毒。
还是阅历的问题啊。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范鑫生比他高,大约就高在栽过跟斗。
包房里的空气凝重起来,谁也不说话,脸上都是肃穆的表情。
过了好长一会,范鑫生狠狠摇摇头,努力将脸上的沮丧挥赶掉,神情也变得相对轻松。看住邓一川说:“没她,我们只能在外围发力,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没理由啊。”
“那也比什么都不干强。”邓一川愤愤道。
许是这话起了点作用,范鑫生又端起茶杯,扎扎实实喝了一口,刚才凝着不动的眼珠子也开始转起来。
眼珠子一转,范鑫生脸上的灵气就有了。
他老婆赵星说:“对嘛,听听一川,人家就比你乐观。”
“我不是悲观,这事复杂到让人害怕。你们不在漩涡中心,不知道斗争有多激烈。”
邓一川心里咯噔一声,范鑫生这话他相信。叶芝的死,是跟陈原一案捆绑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在陈原身上打不开突破口,有人急了,开始不择手段了。
范鑫生又说:“他们要钱是假,借叶芝来折磨市长,让市长疯,让市长崩溃,这才是真。”
邓一川头上涮地落下一层冷汗。他怕什么,果真就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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