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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以为抢先了一步,沾沾自喜的,损人的话早准备好了,就等着姜尚尧大喜那天。
其实论起先后,姜尚尧早在八月底就和庆娣领了证。奥运时,两人接了姥姥和姜妈妈,还有姜尚尧的舅舅一家进京,看过开幕式和三五场比赛,又把一大家人送回闻山。回家第二天,两人就牵手进了民政局大门。
在庆娣心里,春节的婚礼只不过是和亲朋好友同喜,而拿证的这一天才是真正两人结发盟誓的日子,这一天,她不要任何外人打扰。
在姜尚尧心里,这一天已经迟到了两年有多,再迟一天就是一天的折磨。放庆娣一个留在京里读书,那必须先一步将庆娣正之以法。
十一长假即将结束,庆娣却天天懒洋洋的,姜尚尧看她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蛊惑说:“那就不回去了,想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再过个几十年,我陪你一起读老年大学。”
密密的吻覆来,庆娣还没来得及把他满是胡渣的下巴推开,噗嗤一笑,口水喷了姜尚尧半脸。
“我想了半辈子了,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她伸个懒腰,见姜尚尧不掩失望,心下愧疚地摩挲着他宽阔的后背,“对不起了,要你辛苦几年。”
“又不是天天两头跑,也不会太辛苦。更何况,这是帮你圆梦。”在她面前,他的意志从来无法保持坚定。
最关键的是,庆娣的靠山太难撼动。姥姥心疼外孙媳妇远甚于心疼外孙,几乎是有求必应。而姜妈妈则态度模糊,从女人的角度,她支持庆娣的决定,从母亲的角度,她又着急抱孙子。
姜尚尧只有岳母全力支持,偏偏岳母在她亲闺女面前说话毫无分量。衡量双方实力,他不胜委屈:“谁叫姜家三代都是女人当家,我打小就习惯了。”
庆娣在他怀里笑得肩膀微颤。“不能再赖床了,姥姥和妈早起了。”
“困就再睡会,妈又不会说什么。”
“不是自己家,还是要注意点。”
“‘不是自己家’,嗯?这话谁说的?讨打?”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姜尚尧,你属牛的?一股牛劲……我已经认错了……”
他压住她的小腿,健硕的纠缠修长的,庆娣奋力反抗。偶尔有笑声和打闹声传出去,客厅里姜凤英隐约听见,脸上一喜,问她妈:“妈,你说有娃娃了,是男娃好还是女娃好?”
“都好,都好!”
“就是,唉……”姜凤英叹气。
老太太知道女儿心事,照她们看,赶紧的把婚结了,再生个娃娃,一家人和和美美住一块。可惜庆娣执拗性子,不好劝。
“这事不到我们犯愁,”姥姥同叹,“年代不一样了。”
“也是。往前那时候两地分居的多了,不也这样过来了?坚持个三两年,到时候我们带孩子,随他们两个年轻的怎么闹怎么玩。”
姥姥连连点头,憧憬着未来的她喜眯了眼。
“妈,我推你买菜去。”
“行。”老太太知机,“跟尧尧说该换个房子了,最好上下两层的。我们两个老家伙太碍事。”
房里的庆娣微微喘息,问:“你看看几点了?”
她胸前的脑袋抬起两分,含糊说:“管他几点。”
“你好重,压得我心口难受。”庆娣皱起眉头,“我想……”
话未说完,她一把推开姜尚尧,就往洗手间冲去。
吐完胃里的酸水,脑子一阵阵犯晕。姜尚尧搀起她,见她脸色青白,抚抚额头问:“感冒了?”
庆娣才立起身子,微一摇头又是一阵恶心。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不顾她反对,他抱她坐上床,又去找她的衣服。
“不要那件,我最近胖了点,那件紧,箍得难受。”
姜尚尧记起昨夜曾赞过她肉多了点,手感更好,惹得她捏起粉拳招呼。灵光闪现,他像被那意念电懵了,拎着那件衣服缓缓转身,“庆娣,你上个月例假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庆娣捂住嘴,强忍住忽然又泛起的恶心。接着,她睁大了眼睛望向他,张口结舌说:“上个月没有,还是……八月份接姥姥看奥运那会,迟了十多天了。”
姜尚尧无法克制心脏的急剧收缩,缓步走向她,手掌试探地抚上她的肚腹,颤巍巍地问:“庆娣,会不会是……我们有孩子了?”
庆娣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的声音同样发颤,“我不知道,要不要问问妈妈?还是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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