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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闲板着脸道:“不为什么。”走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杏仁露,指尖还未碰到杯盏,皇甫铭已经抢先捞起来一口饮尽。
“那是……”那是她先前喝过的杯子!宁小闲对他怒目而视。
皇甫铭却笑嘻嘻地浑不在意:“我们该走了。姐姐若不想马上回山,我陪你在城中逛逛。”
宁小闲眼望窗外天色,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
天都快亮了,她一夜不曾合眼呢。
这厢皇甫铭却传音给典青岳:“她到你家里作甚?”宁小闲的异常动向,他自然知道。
“不清楚。”典青岳回他一个眼神,“除了喝茶吃点心、又给阴二公主下毒,她也没再作出甚出格的事。”此话并非虚言,他的确不清楚宁小闲跑来调查采石矶巨柱的真正动机。宁小闲除了下毒以外,的确没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这种麻烦,还是丢给玄天娘娘自己解决吧,他可没法子帮她圆谎。
皇甫铭微不可见地一点头,带着宁小闲往外踱去。
终于把这尊瘟神送走了。典青岳不动声色地纡了口气。
……
皇甫铭将宁小闲送回观明峰,东边的天空已泛出了鱼肚白。
待她走到山脊上,恰见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瑞气条条,将漫山云海染赤镀金,好不华美壮观。
这是人间最辉煌的景致。
如果没有边上那人问她:“以后我每天来陪你看日出好不好?”就更完美了。
她只当作没听见,理也不理。皇甫铭知道她昨遭强吻,心头火气未消,这时只是温声哄劝,尽挑些趣闻来说。待走过药林,他话锋一转:“姐姐可知?中部又有六家仙宗归降于圣域。”顺口报了名字出来。
那其中就有战盟成员,甚至在盟中还有议事的席位,这时却对圣域望风而降。宁小闲微惊:“你已经跨过了漯子河?”
漯子河是中部一条大河,水流格外凶猛,双方可据天险而守御。在隐流撤退以前,战争以此为界,河西归修仙者所有,河东就被圣域所占。双方在这里互掐了数月之久,可谓寸土必争,圣域甚至出动了唐努尔也没能将战争的中轴线往西边推进十里。
皇甫铭列举的这几家仙宗俱在河西。它们既然投降,可见圣域已经跨过了漯子河。
虽说早知结局如此,可是亲耳听闻依旧让她心中一颤。圣域的攻城掠地,实在太快了些。
皇甫铭笑了笑,又附在她耳边道:“往东就是白沙汀。至多七天,我们就能攻占出海口了。”
打通了出海口,圣域的大宗货物就可以走起海运,与大量海族打交道、做生意。要知道多数的海中妖族与陆地居民并无直接利害关系,他们也不在乎谁称霸南赡部洲。
可是东边的白沙汀……她心底道一声不妙。
那里是沉夏的领地。
圣域雄踞中部,就要往东、西两个方向侵占。事实上,这个庞然大物早就趴在战盟和沉夏之间,将二者分隔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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