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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世委屈地道:“臣镇着呢,栖霞渡口现如今……”
朱棣心情不好,自是没有耐心,直接打断道:“捡重要的说。”
张安世倒是很直接地道:“臣没办法啊,臣在渡口那儿,存了太多的银子,睡又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生怕遭了贼,所谓财帛动人心,这宫外头,他全是坏人。”
“所以?”
“所以臣想了想,这银子该送到宫中来,银子也不多,陛下笑纳。”
朱棣听到银子,还是打起了精神。
内帑这些日子还算是充实,当然,是远远没有到朱棣满足的地步的。
他要干的事太大了。
“哦?”越是这个时候,朱棣越是轻描淡写,一副我对钱没兴趣的样子:“宫外头确实不安全,朕的宫里有禁卫卫戍,倒不怕宵小之徒,你有这样的心思,朕倒也可以体谅,朕这一次原谅你,以后不要这样荒唐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张安世耷拉着脑袋道:“多谢陛下体谅,臣……真他娘……不,臣感激涕零。”
百官们都齐齐用奇怪的眼神继续看张安世。
说实话……张安世奏对的语气,一看就很轻浮,简直就和朱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像是什么好鸟。
朱棣咳嗽道:“这个……这个……你有多少银子要送入宫中来?”
“陛下。”张安世顿了顿,而后说了一个数字:“一百五十万两。”
朱棣:“……”
百官直接哗然了。
一百五十万两,这是什么概念呢?
几乎相当于半年朝廷的税银收入。
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大明的税收,有银税和实物税两种,而税银一向是难收上来的,这也是为何,到了洪武年间开始,就开始滥印宝钞的原因了。
当然,洪武印得很爽,毕竟一张纸就是钱,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等到建文做皇帝的时候,就更黑心了,毕竟要削藩要打仗嘛,就拼命的印。
结果到了朱棣的手里,这一下子是玩完了。
他们倒是爽了,一切的后果都由朱棣背着。
此时听到张安世念出的数字,朱棣的眼睛就立马的亮了:“一百五十万两?”
“对,确实是一百五十万两!”张安世不带一点心虚,很老实地回答道。
话音落下,就突然有人道:“承恩伯,我有一言。”
张安世朝那人看去,此人正是方才在这殿中侃侃而谈的夏原吉。
夏原吉是朝中不可多得的经济之才,所以他要提出质疑的时候,百官像吃了定心丸。
这一下,可有热闹看了。
当然,张安世是不认得夏原吉的,却道:“我听着。”
夏原吉便皱眉道:“百五十万两,乃天文数字,如此巨款,这银子从何而来?”
张安世笑呵呵地道:“其实不只百五十万两,我那商行里头,还有一百多万两呢。”
夏原吉:“……”
做生意嘛,合伙的懂不懂,总不能我张安世将自己的家底也往日宫里送,而今日送来的这一百五十万两,是宫中应得的。
夏原吉身躯一颤,说实话,他成日和数字打交道,身为户部左侍郎,为了几千几万两银子的收支都操碎了心,此时听了这话,反而脸色越发的凝重,于是沉着脸再次问道:“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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