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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礼也已赶了来,他听了消息,已大惊失色,立即派人,假装是普通普通百姓的样子,将那父子围住。既不让他们逃脱,也借此将好事者给挤开,免得闹出什么影响。
不过他不敢让人去将人立即拿下法办,毕竟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在呢,若是撕扯起来,得罪了太祖高皇帝,这就是弥天大罪了。
虽说大家都知道,那太祖高皇帝是假的,可这事,没有得到皇帝的旨意,断然不能随意动手。
张安世一见他,便道:“这个马愉是怎么回事?”
陈礼一脸无辜地道:“卑下……卑下这边,没有一个马愉的人,殿下,咱们遭了天大的冤屈啊!”
他整个委屈之色。
于是张安世道:“既如此,为何他爹找上门来,还冒着掉脑袋的风险?”
陈礼道:“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殿下,这马状元,确实失踪有一些日子了,刑部那边还在寻访呢。”
张安世皱眉道:“锦衣卫也没有查出此人的踪迹吗?”
陈礼道:“吏部和刑部没有公文来,锦衣卫上下忙碌的事多,而且这马愉走失,和锦衣卫又没什么关系,卫中上下,倒没人去关注。殿下不是说了吗?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要过问。”
张安世顿时咬牙切齿起来,道:“我看着这像是一个阴谋,有人想害本王。”
陈礼道:“是,种种迹象看来,确实很不简单,从这状元失踪,其实就有许多流言蜚语了,起初是不少人说,这马愉定是因为不满新政,所以辞官。后来……又不见踪影,又说被殿下给害死。”
“殿下,这始作俑者,会不会就是这马愉,这马愉为了打击新政,故意布置下这些,为的就是激起天下人对殿下的义愤。还有他爹……你瞧瞧他爹的手段,也是直中要害,谁曾想,竟将这太祖高皇帝给搬了出来。”
张安世背着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隐隐的,他似乎听到了马扬名的哀嚎声。
张安世懊恼地道:“哎,本王为了朝廷,为了陛下,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之重,如今被人这样谋害,这样指摘,真是……”
陈礼道:“殿下,那就动手拿人吧。”
“怎么拿人?”张安世眯着眼,看着陈礼。
陈礼道:“他爹这边,先控制住事态,不过卑下的建议是……暂时先不动,等请了旨来,等陛下有了口谕,再行动手。至于这个马愉,此人狼子野心,如此谋害殿下,臣这边立即广设耳目,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无论躲在天涯海角,卑下也将他寻访到。到了那时……”
陈礼一面说,一面磨牙,露出恨恨之色。
所谓君忧臣辱,张安世虽非陈礼的君主,可毕竟是张安世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不表现,以后怕是不敢在这太平府里头大声说话了。
张安世觉得这算是比较折中的办法了,不疑有他,便道:“立即去办。”
陈礼则道:“殿下何不现在去见陛下?”
张安世摇摇头道:“不成,这个时候去见,反而有心虚的嫌疑。”
陈礼略显忧心地道:“可殿下若是不见,陛下身边,若是有人搬弄是非……”
张安世道:“就说我病了,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时怒火攻心!”
随即,他扯开嗓子对着外头道:“来人……快让几百个护卫,同时再请医学院十几个大夫来,拉我去医学院重症观察室。”
陈礼:“……”
陈礼火速出了郡王府,立即召集南镇抚司上下官校,一声令下,顿时,这南北镇抚司数千上万的校尉,立即放下手头的事,开始在这京城内外寻访,外地的锦衣卫,则直接飞鸽传书,令他们寻访疑似之人。
此时,在文渊阁里,来了一个人。
来的却是刑部尚书金纯。
“诸公,不妙了,消息可听说了吗?”
在得知了消息之后,杨荣、胡广、金幼孜三人,久久不语。
这下子真是事情闹大了。
拿太祖高皇帝做文章,乃是最触犯陛下逆鳞之事。
这摆明着,是要闹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觐见吧。”杨荣默然了半响后道。
当大学士与部堂们到了文楼,朝朱棣行礼时。
朱棣已是面带滔天怒火,他抬眼,气休休地道:“你们是要来和朕说什么?是说……姓马的……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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