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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担心那厮再死命的脖子向天歌,会崩开更多的伤口落地成尸。
好在吴江炫耀马红英的好需要听众,嘴上叨叨叨眼睛不看路,可脚还是跟着他们跟得紧紧的……
等到顾甚微听到吴江说到三岁的时候他尿裤子是马红英将他踹进水盆里洗的时候,巷子东头的医馆终于到了。
这医馆看上去颇小,用一根细细的竹竿儿挑了一面旗出来,上头写着一个大大的“医”字。
她余光一瞥,瞧见了那医馆旁边坐得满满当当的羊羹店,瞬间明了韩时宴为何对这里这般熟悉了。
比起羊羹店,医馆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别说郎中了,便是那抓药的小童都没有瞧见一个。
“有郎中在吗?”
顾甚微好奇的问道,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来了来了!有什么病……”
顾甚微循声转过身去,只见那门前跑来了一个穿着布衣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他的裤腿衣袖都挽着,手中还拿着一把淌着血的刀!
“好家伙!这位小衙内的怎么比我那刚剥了皮的羊还吓人!”
瞧见吴江,那中年男子惊呼出声,将尖刀放到了一旁的柜台上,他薅下一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走,小跑着进了内室,又风风火火的拿着药还有一卷白布冲了出来……
吴江瞧着,冲着顾甚微求救的挤了挤眼睛!
这当真是什么正经医馆么?怎么瞧着不像是救人反倒像是索命!
顾甚微立即转移视线,将吴江那火辣辣地求救之情传递给了韩时宴。
韩时宴被这二人气笑了,“你不是武将么?还怕血?”
拿着药的中年男子一听,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恍然大悟。
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三位大人,小人名叫晏杞,确是这医馆郎中无疑。我阿爹在隔壁开了一家羊羹铺子,他信神不杀生,这不那羊都是我杀了剥皮的!”
“我这身上都是羊血!都是羊血!”
他说着,手脚麻利的走到了吴江身边,给他处理起伤口来。
这晏杞瞧着是个野路子,可做起事来却是有条不紊细致得很。
顾甚微瞧在眼中,不经意的问道,“晏郎中好似很擅长治外伤,莫不是从前参过军?我听闻这条巷子里住着得袁大人当年惊马摔断腿,寻了一位高人治得完好如初,那人莫不是就是郎中?”
“说起来袁大人当年可真是走了鸿运,应了那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晏杞听着笑容更大了几分,他手上动作半分未停,随口接住了顾甚微的话。
“从前确实在军中待过一段时日,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晏某无甚本事,哪里当得上一句高人?也就是因着同那袁府左近,且又恰好专治这跌跌打损伤,这才侥幸给袁大人瞧过伤……大人武艺高强,便不是袁某,换做任何一位郎中,都能治好那一点小扭伤。”
“实在是当不住大人们的夸奖。”
他说着将那白布打了个结,对着吴江说道,“这位大人,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这些日子莫要再使劲儿,莫要吃那辛辣之物即可。记得日日换药,莫要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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