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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杖戳入他眉心之际,我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五感六觉尽失。
这种无力感让我心内魔性更甚。
此刻的我毫无知觉,只凭着自身意念,不断重复着手下动作,将云琛的额头捅成了马蜂窝。
砰——
权杖从我手中滑落,而我,直挺挺地扑向云琛残破不堪的身躯。
迷雾四起,乌鸦啼泣乱人心扉。
我不知是入了谁的梦境,只觉踏入梦境的那一刻,背脊处有凉风灌入,悄无声息的侵蚀着我的身体。
“这是何处?”拨开梦境迷雾,山水泼墨,渔舟唱晚。
“妖月梦境。”黑盒子一边答着,一边以无边神力修复着我透支的身体,声音渐虚。
我眯眼眺望着湖面上的一叶扁舟,恰巧瞧见一对尚在襁褓之中的孩童。
等舟子飘至我跟前,我才发觉他们眼睑处的蝴蝶红斑。
幽月和妖月!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幽月,正想将她沉溺水中,封於竟从河堤飘来。
那时的他,脸上并未贴着两团烂肉,气质儒雅,倒像是一介书生。
他浮上岸,欣欣然将幽月和妖月带入水中,往幽灵城游去。
我困惑跟上,竟未料到封於同他们之间有此渊源。
封於将妖月,幽月一并埋在灵花田中,悉心照料。
只是,妖月不食人肉花肥,面黄肌瘦。
幽月喜食花肥,妖力渐涨,面似菡萏,倾国倾城。
“多谢少主多年养育之恩。”等幽月破土而出之日,她已经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封於一改平日里胆小怯懦的模样,凉薄的唇微微勾起,“幽月,过来。”
幽月素来清冷,但在气质温和的封於面前,却显得尤为小心,甚至有些战战兢兢。
对此,我十分困惑。
封於一手钳住幽月的前额,清清淡淡说着,“不计一切代价,拆散画中二人。”
画卷散落,皱纸上正是我和容忌二人!
我眼里闪过惊愕,为何看似单纯如白纸的封於,也暗藏祸心?
难道古战场里除了邪祟,再无正义之师?
“是。”幽月战战兢兢附和道。
封於却没有放她走的意思,指着画卷中的我,娓娓说道,“知道她是谁么?她是水神之女,是本少主救命恩人之女。我初次见她,是在话本中,她跳落诛仙台的样子,美得惊天动地。”
幽月唯唯诺诺应着,“少主同画卷中的女子真可谓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可惜!她还需一段时日,才能闯入幽灵古战场。”封於叹了口气,声音如鸦啼,粗粝沙哑。
“少主,现在可否放我和幼弟离开幽灵城?”幽月鼓起勇气,瞥向灵花田中,因不食人肉花肥而面黄肌瘦的妖月。
“幽灵城中女子甚是无趣,本少主命定之妻尚需一些时日才能闯至幽灵城。”封於坐在血棺盖上,幽深的黑眸中,显出一丝兴味。
天!封於竟是这种酒色之徒!
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在幽月身上打转,其中意思可见一斑。
幽月跪伏在地,“少主饶命!”
封於轻笑,“呵!若是不愿,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幽灵城了。”
幽月诚惶诚恐,抬起花容失色的俏脸,不可思议地询问着封於,“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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