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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坐回位上,怔怔地瞅着桌上的奏折发愣。
清霜在我手心洒上一层淡淡的药粉,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儿个,北璃都城的怪事可真不少!”
“还有何事?”我转过头,目光扫过清霜手中的小瓷瓶,心中一阵纳闷。
这小瓷瓶我之前只在容忌那儿见过,怎么清霜也有?
“听说,有一莽汉冲撞了东临王,被东临王暴揍了一顿,现还悬挂在城门口,曝晒呢!”
我一掌拍在案几之上,愤懑言之,“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在我北璃境内,竟如此嚣张!”
“王,你掌心有伤!”清霜连连拽着我的胳膊,查看着我刚上完药的掌心。
“此等小伤,不足挂齿!”我看着红透的掌心,却察觉不到丝毫痛意,因此便不愿枉费神力,替自己疗伤。
清霜叹了口气,悠悠地劝说着我,“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我向来惜命得很,很少同自己过不去,若不是容忌,我又怎会生这等闷气!
思及此,我旋即捡起纸篓里的奏折,狠狠扔掷在地,一脚踩在奏折之上,反复碾压着上头的墨迹。
清霜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脚下奏折,“王,奏折上写了什么,竟叫你如此生气?”
“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清霜看清了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掩唇笑着,“王是在同东临王置气?据闻,他孤身一人进了雅香阁,喝闷酒去了。”
容忌去喝闷酒?
酒量差如他,连酒气都闻不得,谁给他的自信,竟敢孤身一人前去喝酒买醉!
我再也按捺不住性子,站起身往御书房外走去。
“王,你要去何处?”清霜神色揶揄,明知故问。
我自然不愿承认自己是因为担忧容忌,才急急赶去雅香阁,便随意找了个借口,“东临王若是在北璃遇险,事关体大,极易造成两国矛盾。本王这就去将他逮回来,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寻路向来是我的短处,但因心中甚是担忧容忌,依旧厚着脸皮一路上问了十几个人,这才寻到了雅香阁。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拢着浩海折扇,跨入雅香阁之中,朝着举杯畅饮的容忌径直走去。
他坐在门口十分显眼的雅座之上,神色黯然,眉眼间带着一丝忧郁,同他往常的清冷孤傲区别开来。
而他边上,已然坐着数位身姿袅娜,容貌姣好的姑娘。
她们无不欢欣雀跃地往容忌身上靠去,眼放狼光,显出几分势在必得。
我一怒之下,一掌重击桌面,朝着他身侧的女子吼道,“滚!全部都给我滚!”
那些个姑娘极有眼力见儿,见我动怒,悄然起身,四散逃去。
容忌眉头微皱,缓缓抬头,对上我冒火的双眼,“既然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何必动怒?”
我夺下他手中酒杯,气得想将杯中酒水朝他身上泼去,但又怕将我和他之间的矛盾激化,只好作罢。
容忌手上一空,反抓着我的手腕,灼灼目光看向我通红的手心之际,他周身寒意更甚。
“真是拿你没办法!”容忌低叹着,轻轻柔柔地吹拂着我手心的伤口,神情专注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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