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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忌高深莫测地说道,“你不了解男人,唯有在那个时刻顾桓才会完全松懈。我不愿父君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因而只得静等一夜,找寻最佳时机。”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我却一点儿也没听懂。
不过,容忌动作倒是极快。语音刚落,就携着我闯入草屋之中。
他以手中古檀佛珠,轻巧地解了束缚在父君身上的百道鎏金梵文,随后略带讥讽地朝着卧榻之上毫无防备的顾桓说着,“你的死期,到了。”
顾桓跌跌撞撞地行至身前,发了狂地朝我扑来,“你竟诓我?我还纳闷你的眼疾怎么这么快就大好了!”
“那又如何?”我巧笑嫣然,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顾桓极不甘心,回过头,阔步朝榻上且舞走去。
他一把拎起奄奄一息的且舞,胡乱拭去且舞脸上的墨渍。
得见且舞真容,他气得浑身发颤,重拳捶于且舞一翕一合的红唇之上。
“呜——”且舞门牙碎裂,亦只能和着鲜血往肚里吞。
顾桓暴怒,他又划开一拳,朝着且舞命门袭去,“竟敢诓我,去死!”
噼里啪啦——
正当此时,窗外忽而飞入一串爆竹,在顾桓脚边轰然作响。
下一瞬,叶修趁顾桓不备,以移形换影之术闪身至卧榻之侧,将破旧木偶般残破的且舞拢入怀中,转而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在尘埃里。
顾桓扑了个空,失了重心,一头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他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竟敢戏耍于我!”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父君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丝悲悯。
顾桓冷笑道,“幕后之人花百年时间布局,若是得知你一直在装疯作傻,会不会狗急跳墙?”
容忌气定神闲地说道,“我早已安排了个傀儡在伏魔阵中顶替父君,短短一日时间,又有谁能察觉?”
“哈哈哈,那又如何?你定然不知,且舞那浪荡货屋中的落地铜镜,已被我搬至草屋中了吧?”
顾桓“唰”地一声,揭下镜面上的破布,“没料到吧?且舞就是凭着这面铜镜同幕后之人联系的。昨晚的种种,相信幕后之人已经尽收眼底。”
我曾亲眼见过且舞跪在铜镜面前,惨遭锁链毒打。因而,对顾桓所言,自是深信不疑。
“蠢货!你以为,玉妖娆会任由你将且舞屋中的铜镜搬出酒楼外?”容忌戏谑言之,“你所搬的,只是一面寻常铜镜罢了。”
顾桓显然不信容忌所言,单手敲着铜镜镜面。让他失望的是,他眼前的铜镜的的确确只是一面普通镜子,经他一敲,碎裂成渣。
他心口怒火难平,气到说不出话,生生呕了好几口血。
容忌再不给顾桓说话的机会,嵌满鎏金梵文的斩天剑已然横陈在顾桓脖颈上。
咔嚓——
一声筋骨断裂声骤响,斩天剑干净利落地将顾桓的项上人头砍落在地。
顾桓脖颈鲜血喷涌,而他的头颅则骨碌碌地滚至我脚边。
“若是重活一次,我亦会如此,为了你,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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