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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祁汜又呕出一口鲜血,显得十分狼狈,但却十分要强地说道,“朕好得很!”
“死鸭子嘴硬!”
我见他四仰八叉地瘫在荆棘丛中,便伸手拉了他一把。
祁汜怔怔然,盯着我拽着他衣袖的手,眼眶一红,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他身居高位,阿谀奉承之人不计其数。但这其中,又有多少是明面上谄媚,暗地里恨不得他早点去死的呢?
说到底,他亦只是常人,会因为旁人给予的一星半点的关怀,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此处风沙甚烈,竟迷了朕的眼。”祁汜站起身,兀自解释着,全然不顾他背上扎满的荆棘倒刺。
吱吱——
空谷中,忽而传来猴脸蝙蝠的哀鸣。
其声凄厉,仿若进不得轮回的山魈哀鸣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砉——
一只猴脸蝙蝠从我发髻上一掠而过,继而又在我头顶上空盘旋了数圈。
它张开嘴,一排锋利獠牙作势往我脸上啃。
“歌儿,小心!”
祁汜生拉硬拽,将我再度按回他怀中,旋即以手中折扇袭向猴脸蝙蝠。
“祁汜,你再占老娘便宜,信不信我抽你?”我满头黑线,一脚踩在他鞋面上,认定了他就是故意为之。
小小一只猴脸蝙蝠,我若不能解决,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祁汜不仅没松手,反倒将我勒得更紧,“歌儿打算怎么抽朕?铁链,软鞭,又或是缰绳?你尽管说,朕叫人备着!”
“………”
我顿觉一阵恶寒,以蛮力挣开他的束缚,稍一腾空,便将头顶上空的猴脸蝙蝠攥入手心。
不得不说,猴脸蝙蝠的长相真是一言难尽。
它黢黑的身体同阴沟里的硕鼠相差无几,但那张青面獠牙的脸乍眼一看,真是丑绝人寰!七分像猴,三分像獾。
祁汜凑上前,不禁啧啧出声,“歌儿,你觉不觉得,它的眼像极了你师父?”
“噗嗤——”
还真别说,猴脸蝙蝠芝麻大点的红眼睛,同师父芝麻大点的小眼睛确有几分相像。
“吱吱——”
猴脸蝙蝠怒极,龇着獠牙冲着我虎口处咬下。
好在我眼疾手快,反手顶着它的下颌,这才躲过它极为尖利的獠牙。
“奇怪,我明明没有伤害它,它为何如此恨我?”我心下颇为纳闷,若说猴脸蝙蝠已成精怪,见着谁都会凑上前咬一口,但它为何从不攻击祁汜,专挑我下口?
难道,它是觉得我更好欺负一些?
思及此,我更加郁闷,三下两除二便拔了它扇状羽翼,并随手将它扔至荆棘从中。
“慢着!”
祁汜盯着被荆棘划破脸颊,却未见血痕的猴脸蝙蝠,再度将它拎至我面前,“看!”
细细打量着祁汜手中的猴脸蝙蝠,我才发觉它被荆棘划破的伤口处显出了几撮同它黢黑身体一般色泽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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