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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君他哪里来的自信,竟敢单刀赴会?
还是说,他以为且舞真把她当成叔父,不会对他下手?
犹豫片刻,我终是放心不下父君,遂以移形换影之术同容忌二人一道瞬移至宫门外。
宫门口,略显颓丧的侍卫见容忌毫发无损地立于身前,大喜过望。
他们纷纷簇拥上前,单膝跪地,信誓旦旦地表着衷心,“臣等愿誓死追随东临王!”
容忌淡漠地扫了一眼跪伏一地的侍卫,并未有片刻的停驻,紧牵着我的手踏入了东临王宫。
他性子虽冷,但他的心亦是肉长的。东临臣民的不信任,怕是彻彻底底伤了他的心。
我深知容忌心里定十分介怀东临臣民的临时倒戈,却不知如何宽慰他,苦思冥想半日,只憋出了一句话,“不重要的人,无需介怀。”
“嗯。”
他沉声应着,忽而停下脚步,微仰着头看向养心殿上的琉璃瓦顶。
我原想直接冲入养心殿直捣黄龙,同且舞和皇甫轩决一死战,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但转念一想,才觉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且太过冲动了些。
且舞所犯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万死难辞其咎。但她并非始作俑者,真正的幕后之人应当算是圣君封於才对。我若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下场参与厮杀,自乱阵脚,岂不是给了封於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
思及此,我与容忌双双飞上琉璃瓦顶,沉声静气地观察着养心殿内的一举一动。
这不,养心殿内的光景我尚未瞥见,眼角余光已然捕捉到藏于廊道尽头处的黑影。观其步履姿态,起伏甚小,极有可能是早年间失了双腿沦为幽灵之身的圣君封於。
如此敏感的时刻,他鬼鬼祟祟藏于养心殿外,想必是想着伺机而动,将殿内之人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封於当真是老谋深算!
再观养心殿中,且舞依偎在叶修怀中,素手薅着肉肉周身雪白的皮毛。
她将视线移至殿中雷霆震怒的父君身上,而后檀口轻启,巧笑嫣然。
“叔父脸色这么差,倒像是刚死了媳妇,看着委实晦气呢!”
父君双拳紧攥,最后一丝理智也在且舞轻铃般刺耳的笑声中丧失。
他阔步上前,双拳划拉开来,朝着气定神闲的且舞怒吼道,“大哥怎会有你这等不孝逆女!今天,我定要替百里家清理门户!”
“叔父莫不是老糊涂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水神呢?眼下,你只是一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丧家之犬!”且舞窝在叶修怀中慵懒地剔着指甲,玉面粉白,娥眉轻蹙。
父君痛心疾首,“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清辞从未得罪过你,甚至还手把手教会了你幻境造梦术,你为何狠得下心肠凌虐她,甚至剜去她的舌头?歌儿未曾夺过你任何东西,倒是你,百般构陷于她,害得她众叛亲离。百里佚名,你究竟有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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