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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一只上古凶兽已经成为这场无端杀戮的牺牲者。
剩余的三只上古凶兽,眼露凶光,青面獠牙,仿若修罗地狱爬出来的怪兽,毫无人性,唯有杀戮!
容忌悬于半空中,手执碧箫,以清远箫声克制着凶兽震破天阙的嘶吼声。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低到极处之际,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起彼伏,梵音渐增,先如明泉飞溅,继而如群英赴会,气势渐长。
容忌骨节分明的手转圜着手中碧箫,但闻水声潇潇,箫声亦如绵绵细雨,若有若无。
上古凶兽狂躁的情绪渐渐被平复,箫声戛然而止之时,万籁俱寂。
当容忌将碧箫放下之时,上古凶兽身上黑烟尽数冒出,大半的天幕如泼墨般,黢黑一片。
上古凶兽因天地怨气的加持,才夺得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强大力量。如今,怨气散尽,上古凶兽纷纷瘫倒在地,仿若被抽干精元一般,了无生机。
暖阳穿破弥散在天幕之上的黢黑怨气,给容忌略显疲惫的脸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缥缈若仙。
死死地禁锢着我身体的梧桐枝蔓,终于松开了我,将我平稳放至地面。
我长舒了一口气,在鲛人一族振奋无比的欢呼下,朝容忌奔去,“你若再敢丢下我,我定不轻饶你!”
“不敢。”容忌薄唇轻启,脚踏黑云,背手负立,俊逸不凡。
滋——
他脚下三只奄奄一息的神兽同时抬首,它们整齐划一地割破了自己的脖颈,殷红之血夹杂着融入它们骨血之中的流殇之毒喷溅了容忌一声。
一瞬间,他从头至脚全然被黢黑的流殇之毒覆盖!
“容忌!”我惊呼着,飞身将他揽入怀中。
那么高大的他现在却软绵绵地倒在我怀中,气息微弱。
我一手擦拭着他脸上的流殇之毒,彷徨无措。
更令我恐慌的是,我怀中的容忌,身体正在一点一点虚化,他原先十分沉重的身躯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夹藏着他最后一丝温度的神识,竟从我指端悄然流走。
“不会的,容忌一定不会轻易死去!”
我喃喃自语着,双膝跪在黑云之上,扒拉着棉絮般的黑云,四处找寻着容忌。
“所谓的虚无界战神,也不过如此!”黑云之下,三只元气大伤的上古凶兽朗声大笑。
我发了狠,从黑云之上纵身一跃,只身陷入三只凶兽包围之中。
“吾等自相残杀,也不是办法。不若,通力合作,将水神之女一举拿下,随后将她体内乾坤之力一分为三,如何?”其中,一只上古凶兽后退了一步,作出休战讲和的架势,同另两只凶兽商议道。
“想要瓜分我的乾坤之力?下辈子吧!”我冷冷地说着,提聚丹田乾坤之力,凭着水式心法最后一招山河寂灭,将至纯的乾坤之力凝萃在轩辕剑之上,以血肉之躯铸剑,同之合二为一。
顷刻间,上古凶兽脚下土地四分五裂。它们颤颤巍巍,各居一隅,丝毫不敢动弹。稍有差错,便要葬身深渊之下。
我的神识同轩辕剑灵气交汇,以排山倒海之势一鼓作气,次第穿过三只上古凶兽心口。
“啊——天要亡我!”上古凶兽一声暴喝,流殇之毒同心头血一并喷溅在轩辕剑剑身之上。
“你错了!今日,不是天要亡你,是我且歌,要亡你!”说话间,我已同剑身分离,不偏不倚地落在凶兽头顶,一剑刺入凶兽命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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