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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了闭眸,沉声道,“东临王,这是北璃境内。你久居北璃不合适,请回吧。”
话音一落,我急急地往殿外走去,深怕再多看一眼容忌,又会轻易心软。
深夜,我紧紧搂着清霜,总算安稳入睡。
突然间,身体一凉,我猛然睁眼,惊慌地失声尖叫。
眨了眨眼,发现眼前之人是容忌,须臾间泪流满面。
容忌并未料到我情绪会这么激动,坐于榻边急于解释,“别怕,我只是来给你上药的。”
“滚出去。”我以被褥遮挡着身体,随手抄起身后的枕头猛砸着他。
他一手按下枕头,柔声说道,“乖,上完药我就走。你这样,走路都会痛。”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我就能当事情没发生过么?”
我将脸埋于被褥之中,自行平复着夜半时分被掀被褥的恐慌。
容忌见我情绪不对,亦不敢坐在卧榻之上,倏尔起身,后退了一步,“我叫清霜回来陪你睡吧。”
“等等。”待他退至门口之际,我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他不明所以,呆愣在大敞的门口,琥珀色的眼眸灼灼地盯着我。
我翻身下榻,踉跄朝案几走去。
他眼眸暗了暗,连连阖上门扉,将外袍披在我身上,“别着凉了。”
我置若罔闻,在白纸上奋笔疾书。
他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为我研墨,一言不发。
我将休书写完,轻吹着纸上的墨迹,而后颇为满意地送至容忌面前,“画押。”
容忌眉头紧蹙,“你要休了我?”
“不然呢?”
他漠然,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不同意。”
“你肆意伤害我的时候,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我确实矫情,死死揪着他失忆暴怒时所犯下的错做文章。不过,这大概是因为太过爱他,所以才不容许他犯丁点儿的错误吧。
他笔直地杵在我身前,一声不吭,也不肯画押。
夜微凉,我下意识地拢了拢他披在我肩上的披风,看着他畏手畏脚的可怜样,忍不住又想和他吵架。
“我第一次揭下银狐面具的时候,为何是冷夜的脸?你若是少欺骗我一些,我也不至于那么煎熬。”
容忌薄唇轻启,将我所不知道的事尽数道来,“天弋冷夜于灵山脚下一役后,天弋重伤,冷夜身归混沌。不过,冷夜肉身、意识虽湮,周身神力却被灵血石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我与灵血石合体之后,才发觉灵血石中的怨念邪气甚重,不断地侵蚀着我的身体,使得我时常失控,游走于神魔边沿。”
冷夜当真卒于灵山一役?说实话,我打心眼里不信冷夜会如此轻易地死去。
他既能成为同圣君相匹敌之人,就绝不可能轻易被天弋制服。他肯舍去周身神力,定然有更大的企图。
由此看来,虚无界大陆的局势,比起之前,愈发微妙。
“我原以为第四关古战场相对安全,便让肉肉将你带入古战场之中。”容忌稍显惆怅地说道,想来,他此刻定然万分后悔当时太过草率。
“天都快亮了,不会长话短说?”我急于知道之后的事,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
“那晚,我想过以真面目示你。但当时的我,被灵血石反噬得厉害。白日里的我,不仅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且暴躁易怒。深夜时的我,被寒毒侵体,整张脸千疮百孔甚是倒胃口。我不愿让你看见我那么狼狈的模样,故而只想着以冷夜的假面蒙混过关。”容忌轻描淡写地说着,将自己所承受的苦痛一笔带过。
我太了解他了,他口中的“被寒毒侵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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