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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忌将我揽入怀中,一声不吭地将我往他腿上按,而后吹凉了黑魆魆的药,才往我嘴边送。
“乖,张嘴。”
我悄然撇过头,许是孕期对苦味比较敏感,一闻到就觉胃里翻江倒海,尤为不适。
“莫不是想要我换种方式喂?”
我连连摇头,犹记得上回,单单喂药,他仅仅只用了一刻钟时间,但他却用了一两个时辰对我上下起手。
我接过碗,强忍着吐意,一鼓作气地将黑糊糊的药汁饮尽。
他见我眉头紧皱,遂将凉薄的唇贴于我前额,低低问道,“歌儿什么时候才能不怕我?”
“谁怕你了?这里明明是我的地盘,我怕你作甚!”碍于面子,我矢口否认道,连连压下心下的惊惧,仰头直视着他。
容忌浅笑,“说的也是。既然不怕我,歌儿可否做了红杏爬墙的打算?花颜醉很好看,对吗?”
他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为的就是引出最后一句话吧。
不可否认,花颜醉的美实在天下一绝。虚无界大陆美人儿何其多,但只要与花颜醉站在一起,必定黯然失色。
“怎么不说话?”容忌放下药碗,伸手掐着我的脸颊,“光好看有何用处?欲长久相处之人,好用才是关键。我敢保证,他的臀绝没有我的好看,也绝不可能比我更契合你。”
怎么说着说着,他就开始戏谑地挑着眉?
我细细一想,这才想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气急败坏地将他推搡出寝宫,“登徒子!你我已经和离了,谁要跟你契合!”
更何况,那也能叫契合?他一如既往地神清气爽,而我却从原先的活蹦乱跳蔫成了秋后杂草。
恍惚间,屋外似有红衣美人翩然起舞。
我小心地护着尚未显怀亦毫无知觉的孕肚,立于门槛处,微眯着眼眸,看着院中两团艳丽似火的光晕朝我身前迫近。
定睛一看,我惊愕地发现,不止容忌换上了一身红衣,就连父君也凑了回热闹,身上穿着并不算合身的红衣,紧巴巴皱呼呼,水神的英雄气概荡然无存。
“你们穿的啥?花蝴蝶似的,想勾走谁的魂?”我看着一身红衣风华绝代的容忌,忽而忆起我与他成婚之日,他鲜衣怒马梨涡藏笑的模样,不自觉间心驰神往。
“你。”容忌实诚地说道。
父君臊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了尘说你最好美色,于是乎为父就想着投你所好。”
“为老不尊。”我小声嘀咕着,心里却悄然地对腹中孩儿轻语,“可别记恨你们姥爷,他挺好的。也别记恨你们这没羞没臊的爹,他也挺好的。”
脑海中,黑盒子闻言,更显疑惑,“你都知他们好,为何迟迟不肯接受他们?”
“怕重蹈覆辙。”
因为在乎,所以格外谨慎。
近来,被容忌和父君缠得心烦意乱,我原想着去妖界散散心,如花颜醉所说,大醉一场将诸多烦扰抛诸脑后。但见天色渐暗,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复而回到屋中准备小憩片刻。
奇怪的是,刚回到屋中,肚子就疼得厉害。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肚子里的小祖宗又哪根筋不对,而后灵光一现,单手轻抚腹部,低声询问道,“两只小小乖莫不是被花颜醉的美色迷到了?”
提及花颜醉,我肚子里的小祖宗总算消停了些。
我哭笑不得,前些时日还以为这俩祖宗偏颇容忌,现在方才明白,她们与我一般,见到好看的男子就心花怒放,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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