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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地落在一滩冷水之中,水花四溅。
体内的两股火似分不出胜负,前一刻还打得难舍难分,这一刻便团抱一起,一股脑儿钻入我的丹田之中。
断裂的经脉如枯木逢春,重新抽出新芽,我浑身上下奇痒无比。
三个时辰的折磨,终于告一段落。我从地上爬起,活络着浑身上下的筋骨,恍若重生。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着,连后背的两处剑伤,都恢复地完好如初。
可让我疑惑的是,小腹上的伤口,依旧稀稀落落淌着血。
“这么点儿小伤,应当不碍事吧!”我轻轻拍了拍小腹,自我安慰着。
勒紧了腰带,我跟没事人儿一样,蹑手蹑脚地在门口盘旋着。
透着门缝儿向外望着,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浓重的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头,适时闭了气。
血腥气如此浓重,看来我应当还在第十八层地狱之中。
以手捂住口鼻,我悄然溜出门外,寻着出路,恰巧听到俩鬼奴躲在假山后窃窃私语。
出于好奇,我悄然跟上前,趴在假山上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嘘,小声点儿!”
“到底发生啥了?为何一下子死了十来个姐妹?”
“鬼王大人方才浑身湿透,将自己锁在屋中,小妹一心钦慕鬼王大人,借着送衣服的由头,爬上了鬼王大人的床。鬼王震怒,当场将她撕成两瓣,还将为小妹求情的姐妹们全部处死。”
“鬼王越来越可怕了!我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嗯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倘若能逃出去,尚还有一线生机。”
……
现在的顾桓如此可怕,竟还有人想要爬上他的床?说实话,我并不信这些生性怯懦的鬼奴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更愿意相信,是鬼奴发现了顾桓的秘密,才惨遭杀害。
思及此,我抽身撤离假山,沿着爬满青苔的壁沿,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照理说,此处空间不大,应当很轻易就能找到顾桓的屋子。
果真,没超出百步,我就摸索到了一处缝隙,缝隙中透出一丝橘黄的亮光。
将头凑上前,我眯着眼瞄着里头的光景。
顾桓坐在铜镜前,背朝着我,嘴中念念有词。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能透过铜镜,勉强看清他的脸。
他盯着镜子,岿然不动,仿若要将镜中的自己看穿。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抬起手在他耳后根摸索着。
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挑,伴随着如同裂帛般的撕裂声,他的脸皮竟被一下掀开。
尽管我在看到他耳后的裂缝时,就已经猜想到他带着人皮面具。
但亲眼看到他人皮面具下,半张干净半张被烧毁的脸后,我还是惊讶地差点尖叫出声。
身后有一双大手捂住我的口鼻,“嘘!”
“浮尘,你怎么在这?”我被他抱着,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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