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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那边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母亲的去世,和大哥全家的遇难,这一连串的不幸,给额吉内心造成了巨大的创伤,额吉明显的消瘦了。
这些日子,我每天陪伴在额吉身边,几乎形影不离,已经明显感觉到,只有在这个时候,额吉才是最平静的。
小阿伯也是一大家子人,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小女儿的岁数与我相仿。
自从我和额吉来到了小阿伯的牧场,小女儿就像长在了我和额吉的蒙古包里,和我们同吃同住了。
小女儿名叫“奥尤”(意:宝物绿松石),没想到就是她,竟然成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王老爷子深情的回忆着。
当时,外蒙古已经和中国彻底切断了往来,境外的中国人不能入境,境内的中国人也不能出境了。
就是在这个阶段,蒙古国在苏联的支持下,建立了红色政权,成立了“蒙古人民共和国”,库伦也改名为了“乌兰巴托”。
这个时期也是蒙古国内最动荡的时期。
轰轰烈烈的体制改革,剥夺传统宗教和贵族特权和财产的运动,波及了蒙古国全境,距离乌兰巴托不是太远的小阿伯牧场,也是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这时的额吉已经是明显消瘦,情绪不振,几乎每天我和小奥尤就这样一左一右的守在额吉身旁。
小阿伯这天来到蒙古包,坐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鼻烟壶,那洁白油润的玉身,硕大的红珊瑚帽甚是鲜艳夺目。
从壶里蒯出一点烟末,抿在手指上,对着鼻孔,猛的一吸,随着两声闷闷的喷嚏声,小阿伯把鼻烟壶又重新塞进了怀里。
“这几天我让孩子在库伦盖了一处板房,已经完工了,你们收拾收拾,明天就搬过去住吧,这个牧场不是长久之地啊!”,小阿伯说完叹了口气。
额吉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乌兰巴托喇嘛庙北山坡上,一片一片的板房夹杂着蒙古包,不规则的散落着,我们的马车停在了一处明显是新木板搭建的围墙外。
我和侍女扶着额吉下了车,小阿伯推开大门,两间崭新的木板房展现在了眼前,当我们迈进大门的时候,又有谁能想到,我以后的多半生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可能是因为要出嫁的原因,那个侍女要离我们而去了,临行前,小阿伯送给了她一大笔嫁妆,这也是她的善始善终吧!
小阿伯又新雇佣了一个女孩,接替了侍女的工作。
小女儿“奥尤”没有跟我们来,她依然在牧场,在父母身边。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快三年了,这期间,一直没有阿伯的消息,小阿伯也经常和那边的来人打听,一无所获。
额吉虽然在用蒙药调理,依然没有好转,身体每况日下。
这天,额吉拉着我的手,心事重重的,有气无力的跟我说:“我想让你娶奥尤做媳妇,你同意吗?”
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听额吉这么一说,我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想的就是,既然额吉这么说了,那我只有服从。
“额吉,您决定吧,我听您的”。
我此言一出,额吉那苍白木然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微微的红润和笑容。
那个侍女也在旁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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