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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和伯恩随着奇卡来到冶炼作坊,这是矮人村唯一高大的建筑,内部通风和采光都很好,四个高耸的石砌的炉子立在作坊中央,每个炉子旁边,都有风箱、炭盆、操作台和水槽,看上去和人类的铁器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之处,是房梁的顶部,悬挂着两个巨型的方形铁砧。
奇卡走到矿石堆旁,随手指着一块黑色的矿石道:“这块普通的精铁矿,大陆上随处可见,但是经过矮人的手,就会成为一把威力强大的武器。你们两个,帮忙把矿石砸碎,倒进炉子,然后帮我拉风箱。”
“好咧!”布莱恩听到奇卡吩咐,明白他要给自己打造兵器,顿时眉开眼笑,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只是心里有些担心,老矮人看起来行将朽木,还能打铁吗?
“我决定了,为你做一把最好的兵器,算是报答你们杀死豚魔,以后咱们互不相欠。”奇卡一边说话,一边用铁锹往炉底铲火炭,接着从一个壁柜里拿出三包颜色不同的粉末,倒在火炭上。
“这是什么?”布莱恩不放过任何细节。
“这是矮人的秘密。”奇卡瞪了子爵一眼。
风箱鼓动,木炭燃烧迅速形成了高温,将铁矿石熔化之后,由炉嘴流到一个石槽中,奇卡全神贯注地拿着一个短铁钎,快速地搅动着铁溶液,时而往通红的液体中丢入一个小蜡丸,直到铁块冷却凝固为止。
“接下来,就是锻造了。”奇卡整个人突然变得神采奕奕,老态全无,戴上一个厚的皮手套,抓起铁块,指着两根大柱子上的摇柄说道。“你们两个,用力摇动摇柄,我不喊停,就一直摇下去。”
老人说罢踢了中间柱子上面的机关一脚,房顶上两个大铁砧垂下摇摆起来,粗大的铁链和铁砧连接,让铁砧如钟摆一样运动。奇卡举着铁块,快步来到两个铁砧的中间,铁块恰好被铁砧互相夹击,砰地巨响,万点火星迸射,就像一个节日礼花在屋子里绽放一般。布莱恩和伯恩被这壮观的景象惊呆了,听到老矮人一声喝骂,才赶紧摇动手柄,铁砧又被提高,往复不断地夹击铁块。
如此击打了一百多下,把伯恩累成了死狗,第一步锻造才算完成。接着奇卡将火盆点着,进行第二步锻造。布莱恩看到矮人拿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小锤,嘴里祈祷战神相助,开始用力敲击铁块,把它慢慢延展开,铸成大剑的模样。很难想象,看上去已经濒死的老人,这一刻充满了青春活力,每一锤都爆发出可怕的力量,那符文铁锤也不断闪烁着红光,似乎把神秘的元素之力注入金属。
兵器逐渐成形,是一把没有护手的方头宽刃重剑,整个剑身幽蓝和银白的光亮交融在一起,看起来密实炫目,让人叹为观止。奇卡再一次把剑烧得通红,咬破手指,用流出来的血液,勾勒符文。老矮人高声吟唱着古怪的咒语,手指在滚烫的剑身上划动,刻画着繁杂的符号,脸上因为灼烧,露出痛苦的表情。过了很长时间,终于完成了所有工作,收起焦黑的手指,大喊一声:“拿麦酒来!”
布莱恩扫视周围,看到作坊一角放置了许多小坛子,捧了一个满的过来,揭开塞子,递给奇卡,矮人单手托着酒坛,咕咚咕咚狂饮了几口,最后将口中的酒喷到剑上,暗红的光芒闪动,一把令人神往的兵器大功告成。
奇卡又喝了两口酒,打了个酒嗝道:“不行了,我要睡会。”说完把剑一扔,自己倒在地上,打起了雷鸣般的呼噜,人类看着矮人的憨态,不免相视一笑。布莱恩蹲下来,右手想要把剑拾起,发现铁剑原来极为沉重,竟然有种拎不动的感觉,这矮人的力量如此惊人啊!
布莱恩双手握剑,将它放入水中清洗,看到剑身的光泽正在慢慢消逝,等到拿布擦干,整个剑变成了暗银色,只有六个符文是暗红色,显得古拙大气,矮人的打造工艺,让人类发出由衷赞叹,就算是天恩城兵器商店里最名贵的装备,恐怕也不能与此剑媲美。子爵激动万分,向伯恩问道:“是不是该取个响亮的名字,才配得上它?”
“叫什么呢,杀意,怎么样?”伯恩建议道。
“太血腥了点。”
“戮天?”
“太嚣张了点,我看就叫灼心,怎么样?”
“灼心就灼心吧,以你的文化水平,能想出这个名字已经够风骚的了。”伯恩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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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西尼尔终于解脱了,噬骨禁锢术毁了它的一切,木乃伊绷带、幽暗蜘丝铠甲以及骨架,现在全都没了,只剩下一团魂火,不那么明亮的魂火在飘荡着,似乎重新回到了一级的状态。巫灵哈金斯太强大了,刺猪终于明白,和强者开玩笑,是一件愚蠢之极的事情。哈金斯只是略施惩戒,如果他再狠心一点,未来冥界的君王之王,此刻便已经夭折了。
西尼尔的灵魂开始寻找骨架,只要魂火尚在,和骨架结合起来,自己又是一条好汉,虽然是一级的好汉,老子还能东山再起的!西尼尔有点执拗,它希望能找到一副猪骨架,而不是人类的骨架,虽然知道骷髅有天然的优势,这货依然要维护猪的尊严。
“我的小弟是骷髅,我怎么可以也是骷髅?”西尼尔的逻辑让诸神捂脸痛哭,人形,连神都认为那是最完美的生命形态,刺猪王子居然不屑一顾。
西尼尔一路寻觅,还好天火之后,大地上亡灵稀少,很久都不会出现敌人,如果这时跑来一个不死生物,吞了西尼尔的魂火,这货肯定哭都来不及。刺猪一直没有遇到猪骨,这让它很郁闷,最后来到白骨山,它相信高山一般的骨堆里,一定会有刺猪的骨架。
这是一座可怕的骨堆,西尼尔估计,骨山可能高达万米,方圆有几十公里,如此多的骨头堆砌在此处,说明曾经发生过多么宏大的战斗,亿万亡灵拼杀之后,它们的遗骨纷纷倒下,才有了这座望不到顶的“山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西尼尔的魂火飞了很久,终于飞到了峰顶,峰顶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洞穴,想必是一束天火降临,正好落在骨山上,把骨头烧熔之后,留下了一个大洞,但是洞底好像有一团金光,散发着让西尼尔心动不已的能量。
西尼尔落了下去,看到洞的最底部,有一副金黄色的骨头,显然,天火并没有熔化它,天啊,就连骨龙都被烧成了粉末,这是什么骨头,竟然可以抵抗天火?西尼尔不由分说,立刻将灵魂附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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