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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起身来,一脸失望:“你折腾这些,不就是想挑拨太后和皇帝之间的母子情分吗?阿芜,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于你又有何好处?”
芜歌的神色也有些失望。她迎过对面薄怒的目光,清淡地笑笑:“谁说不利我了?”
“阿芜,我都看得明白的事,拓跋焘会看不明白?”
“那又如何?”芜歌依旧不以为意。她抬眸看着心一:“我不需要取悦于他。姚太后和我,他只能选一个。早点选,晚点选,并无区别。”
她说得理直气壮,然而心底却也明了,她终究是被不久前那场姐弟之间的冲突给左右了。她有些等不及了。
心一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才说道:“若是他选的不是你呢?”
芜歌怔了怔,随即,她有些刻意的轻慢:“那就改弦易张,另谋出路。”
心一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别问我还有什么出路。天无绝人之路,即便没路,也是能走出路来的。”芜歌起身,已然是要彻底结束这场谈话了。
平城皇宫,永宁殿,姚太后一脸冷沉地拨弄着一把金瓜子,冷笑道:“哼,翅膀还没硬就敢叫板哀家了。”
姚太后的兄长太傅太保姚振海,坐在下手,同样一脸冷沉:“依娘娘的高位,实在犯不着与她一般见识。这封铺并无太多道理。”
姚太后不以为意地冷哼:“哀家要封她,需要多少道理?”
姚振海有些无奈,捋了捋山羊胡道:“她如此做,无非是想惹怒娘娘,离间娘娘和皇上之间的骨肉之情。娘娘何必上她的当?”
姚太后撒开那把金瓜子,面露嘲讽之色:“哪有什么骨肉之情?怪只怪阿珠不争气,笼络不了帝心。”
提及独女,姚振海的面色有些难看:“珠儿虽然任性了些,对娘娘却是言听计从的。”
“嗯。”姚太后点头,“哀家与她血浓于水,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铺路。后宫之事,哥哥不必过问了。就按哀家的意思办吧。哀家倒想瞧瞧,皇上宠她宠到什么地步了?难不成还能上了天?”
姚振海躬身:“臣遵旨。”
宋魏联军,由两国国君亲自挂帅,分别从北路、东路和南路进攻胡夏。胡夏收到消息时,已然来不及集结军队,尤其是两国两面夹击,北线、东线和南线各郡县同时遭遇强攻,叫这个没落的王朝应接不暇。
是以,宋魏两军势如破竹。
前方战事如火如荼,不断有捷报传来。而芜歌与姚太后的隔空之战,同样是如火如荼。
宋魏进军胡夏的战事持续了一个半月。宋国趁势收复了前朝丢失的关中沃土,攻占了洛阳、虎牢和碻磝。魏国则从北路和东路包抄,吞并了幽州、大城等郡县,直逼胡夏都城统万城。
只是,拓跋焘兵临统万城,却并不急于攻克这座都城,反倒是发拜帖,邀请胡夏国君赫连昌城外一叙。
这一叙,无非又是胡夏惨痛求和。只是,这国土已经所剩无几,割地不成,只能赔款。传言,拓跋焘从统万城里运出的金银珠宝无数。
赫连昌为了求和,竟然把待字闺中的三个妹妹打包送给了拓跋焘。
魏国大军赶在入冬的第一场雪落下前全胜而归。
相较于拓跋焘的春风得意,刘义隆胜利得闷声不响,在啃噬完胡夏南部边境后,也赶在入冬之前收兵了。
郯郡的雪,比平城要来得晚一些。十一月的北风,呼啸刺骨。
六嫂王慧芝的确是麻利,去到南方不过短短两月,就已经搭建好了贩粮渠道,只等来年开春融了冰,就利用运河漕运一路从江南运粮北上。
芜歌原本是打算在郯郡团年的,只是收到拓跋焘的来信,催她尽早回平城,又得了胡夏那边的消息,一时竟有些踌躇。
不祸并未随军出征,说要陪伴芜歌,便留在了郯郡。芜歌知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心一。而心一就像个牛皮灯笼,点都点不着。
即便火凰营和神鹰营都缄默其口,民间却早已传开了,皇帝亲征胡夏大胜,收获了胡夏三位公主,一时竟传为美谈。
芜歌问询依旧是清清淡淡,倒是愁煞了月妈妈和徐府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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