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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的家事,他这個女婿哪里管得了。
泥人也有三分性,况当着这么多人面!
吴三桂实是受不了张氏在这胡说八道,指着张氏怒喝道:“你一妇道人家懂什么!这里是节堂,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你要再敢撒泼,本王轻饶不了你!”
“怎么,你吴长伯还要杀了我这个结发妻子不成!吆,平西王好大的威风,要对正妻行军法喽!”
“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越老越糊涂!”
压根没有意识到丈夫往日不是怕她,而是不想和她过多纠缠这才处处退让的张氏反而来了劲,在众人惊愕目光中竟是冲上前将桌上搭建的山河形势图掀翻在地。
这一掀,把众人都给惊呆。
张氏不依不挠继而开始大骂吴三桂没良心,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儿孙性命都不顾,连哭带骂就差在那嚎丧了。
“够了,你个泼妇,你当孤是什么人!”
吴三桂终是忍无可忍,上前狠狠给了张氏一个耳光。
“叭”的一声甚是清脆。
众人听在耳中均是心中一紧,继而不少将领都觉心中大快,脑海中无一不涌出两字来——“活该!”
“父王!”
吴应麟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父亲身前将母亲挡住,免得暴怒中的父王真将母亲打伤。
张氏这边被打的有些懵,一时可能没反应过来,痴痴的看着眼前丈夫,只觉无比陌生。
见势不妙,吴三枚赶紧上前陪着笑脸将大嫂往屋外劝,同时打眼色给侄子,后者会意过来也忙同叔叔一起将母亲往外拉去。
不知张氏是被打醒了,还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是不妥,又或是被丈夫打怕了,脸上虽是一付恨恨神情,脚下却是听话的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想想还是不甘心,回头对一脸怒容看着自己的丈夫尖声道:“吴三桂,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反正应熊他们要出了事,我就死给你看!”
“儿子孙子要没了,我这个老太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拉倒!”
“天老爷啊,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又要闹幺蛾子”
在小叔子和儿子的哄劝下,张氏哭哭啼啼的终是渐渐远去。
节堂内则是鸦雀无声。
谁都不敢说话,也不好说话。
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许久,吴三桂开口打破此间的尴尬和寂静,摇了摇头自嘲道:“家宅不宁,牝鸡司晨,倒叫你们见笑了,诸位可莫要学本王。”
诸将面色古怪,无人敢接话茬。
气氛有些冷。
直到当值侍卫韩大任将一封自荆州发来的密信奉上。
方光琛接过撕开来看,继而面色一喜告诉吴三桂和诸将,庶孙已平安脱险,现已安全至荆州。
因途中遭遇清兵堵截,庶孙受到惊吓导致夜啼,故而汪士荣建议将庶孙暂交由郡主妥善照顾,等庶孙身子没有问题后再行派人护送前来昆明。
另外密告荆州方面已将被困西山多年的顺贼救出,现李来亨、袁宗第同明韩王、洪部院等皆在襄阳。
孙子留在荆州由女儿暂为照顾一事,吴三桂没有多想,因其知小孩受到惊吓若不重视的话会出大问题,弄不好就会夭折。
燕京那边应熊不肯回昆明,导致嫡孙世霖也不能回爷爷身边,若是这个好不容易抢出来的小孙子出事,吴三桂很有可能就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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