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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叮嘱女儿,“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妈说什么你都别回嘴,就让她说去,她说够也就不说了。”
“拉链厂考试的事,你不想去也别表现出来,你妈让你考试你就去,想不想考上还不是你自己做主。”季勇面面俱到,一一交代着。
季玲看得出来季勇很疼爱女儿,只是妻管严,性子又和气,面对强势的‘大家小姐’出身的妻子,自然是立不起来。
好在人不糊涂。
再想到昨晚吃饭时她说的那些话,心生愧疚,“爸,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傻孩子,你是爸的女儿,你说啥爸都不会怪你。”季勇又偷偷塞给女儿十块钱,“这个拿着零花。”
“爸,昨天大哥给我十块钱了。”季玲把钱推回去。
“你大哥给你你就收着,他现在有来钱道。”季勇执意把钱塞进女儿手里,还是叮嘱了一句,“钱要花在正地方,不许乱花。”
最后还是问了一句女儿,“有啥想要的,爸给你买回来。”
季玲迎上季勇一副‘快和爸爸撒娇要礼物’的期盼目光,迟疑了一下,还是满足了他做为爸爸的成就感,“如果有干花的香料,给我带点香料回来吧。”
以前女儿都是要零用钱,现在听到要干花香料,转变的有些大,但是做为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来说,只要女儿想要的,自然是要满足。
他爽快的应下。
人已经走了,又折回来,“对了,如今不太平,你妈他们百货商店被抢你也知道,听你妈说其中一个人下巴上有一颗拇指大小的黑痣,你出门注意点,遇到了也躲的远远的。”
交代完了,季勇这才真走了。
十九号凌晨,季勇夫妻坐儿子的卡车去北市,季玲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而季玲,六点半就到了砖厂。
她在原主留下来的衣服里,挑了一身最破的,手上带着从家里翻出来的针织手套,搬砖是体力活,她早上出来在家里用饭盒装了两个馒头出来,罐头瓶子装的凉白开。
七月的天,顶着烈日搬一上午的砖,开始季玲还有些吃力,好在底子年轻,很快就能跟上大家的节奏,砖厂老板原本看着她单薄的小身板还有些担心,观察一上午发现小姑娘挺能干,嘴上也不叫苦,也就不在盯着。
中午有一个半小时休息时间,砖厂在街边,大家都带了饭在树荫下休息,一边吃一边唠嗑。
“听说没有,北市有一个医院被抢了,保卫科的人死了两个。”
“我也听说他们有手里有木仓,现在四处流窜呢。”
“听说现在已经下通缉令了,举报线索有奖金呢。”
“遇到那种亡命徒,保命要紧,谁还想着奖金。”
搬砖的多是没有工作的中年妇女,季玲是里面年岁最小的,又不爱说话,休息时就自己寻了阴凉的地方休息。
这一上午她是咬着牙才扛下来的,中午这一个半小时她不想浪费,馒头也只吃了一个,闭眼来了一个短暂的午休。
不远处的那几个妇女,原本还有说有笑的,慢慢看到不远处的小姑娘躺下睡了,有人提议也休息一下。
平日里的习惯,到是因为季玲的到来改了。
中午睡了一觉,时间不长不短正好,下午干活力气也恢复过来。
待到下班,季玲接过一块钱,露出了这天的第一个笑。
七月天长,五点天还亮着。
妇女又急着回家照顾孩子走的非快,迎面有两名男子推着自行车往县外走,季玲走的慢,很快就一个人落在后面。
与两名男子擦肩而过时,季玲眼睛余光瞥了一眼。
只注意到在骂脏话的男子,尖脸下巴处有颗黑痣,嘴里嘟囔着路破。
泥路雨天有车跑过,路面干后留下深深的车痕很深,确实很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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