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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长沉默许久,叹息了一声,从自己的马鞍上摘下了一把斧头,高高举起,向着面前的缆绳愤然斩落
斧头入木三分,缆绳齐根而断,被滑轮组上的巨大力量拉扯着向上飞出,缆绳抽破空气,便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塔桥之上,高悬的沉重栅栏猛然一顿,抖落了大片铜锈和铁灰。多少年未曾转动的枢纽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就在金属摩擦的尖锐声音里,栅栏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封死了下城区和整个城市的唯一道路。
就在栅栏之后的动乱里,有人发出错愕的惊叫。
一路狂奔而来的平民呆滞地看着那一扇门从天而降,隔绝了生路,只留下背后越来越接近的追赶声。
“等等等等……我们还……”
慌乱的女人用力得摇晃着栅栏,青肿的脸上满是祈求:“救救我们”
在远处,那群抓着火把的暴徒渐渐地逼近了,大声呼喝着。
在女人怀里,那个婴儿被惊醒了,哭叫起来。旁边的男人也绝望了,用力得想要从栅栏中间钻过去: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放我们过去放我们过去”
“后退,立刻后退”
警长慌了,一遍遍地大声喊:“不准冲击哨卡不准冲击……”
他说不下去了,他不敢看那些祈求的眼神。他艰难地回头,看向发布命令的使者,嘴唇嗫嚅着,想要求情,可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马背之上,使者像是察觉到他的眼神了,叹息了一声,调转马头,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聚众冲击塔桥者,杀”
长街之上,燃烧的建筑已经熄灭了。
一片死寂,只有哀鸣的声音融入在风里,化作凄凉的旋律萦绕在人的耳边。
遍地鲜血中,一个孤独的影子静静地伫立在街心,沉默地环顾着四周。除了他和屠夫之外,所有还能动的生物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了。
有的浑身抽搐。被从内部唤醒的恐怖剧痛击溃了理智,永远地沉浸在噩梦里,被黑色的河流淹没。
有的敢接近屠夫,已经碎了。
碎了一地。
屠夫在远处。一个个地将漏网之鱼从藏身处抓出来,伸手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脑门,然后将他们的脑袋摘了下来。
最后,他将视线投向另一条街道,意犹未尽……
“够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阿瓦隆这么大,我们管不过来的。”
少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屠夫的动作停止。
屠夫回头,看到少年走向既定的方向,不再停留,风中传来了沙哑的呢喃:“不过,我至少稍微理解了一点萨满的想法。”
那个声音低沉又冰冷,掷地有声:“这个城市,是应该好好地清理一下了。”
很快,叶青玄就发现。有屠夫这种怪物来帮个忙,有的时候还真的挺省事儿。鬼手那么老,有力气活儿都不方便交给他来干,屠夫就毫无问题,带着一个驴头面具,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使唤起来也毫无心理压力。
我可是付了钱的
虽然这钱是萨满掏的,但毕竟直接的雇主还是叶青玄来着。
就在他测定好了这一代下水道的方位之后,屠夫那一把怪力轻而易举得就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洞。
屠夫先探头进去看了看之后,率先跳了下去。
紧接着。叶青玄顺着绳索划入了下方的黑暗中。
坠落了大概有十来米之后,他的双脚终于落在了地上。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隐隐可以听到远处泰晤士河奔流的声音。
他周围的念线一阵波动。很快就探索清楚了周围的大概情况。
这里确实是阿瓦隆的下水道没错,墙壁上还钉着下水道的铭牌,上面用阳文凸出了它的编号。
但看起来已经报废经年。
其实这并不稀奇,或者说,早在叶青玄预料之中。
自从阿瓦隆建立之后,下水道系统就在不断的扩建和维护中变成了一个庞大又复杂的系统。有时候,就连它的建造者都会在其中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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