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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阳市太穷了,医院的窗户都还是老旧的铁栏杆,只要力量够大,就可以轻易拉开一个容身的出入口。而周青峰钻进来以后,就看到正躺在床上惊恐万分,不停挣扎试图坐起来的方如虎。
“方所长,你不是想找你弟弟吗?我这就带你去找他。”周青峰伸手轻轻捏住方如虎的脖颈,片刻之后对方就因为缺氧而昏迷,进而死亡。最后他抱起这具没有任何价值的尸体,返回废土。
而在曼哈顿的大街上,周青峰原本开着奔驰皮卡消失,转瞬就抱着一具尸体重现。他手脚利索的拆掉尸体脖颈上的支架和绷带,将人造喉结软骨从尸体上硬生生扯了出来。
尸体的颈部就好像开了个大窟窿,血水呼呼的朝外冒,肌肉纤维一缕缕的暴露出来,断裂的喉管清晰可见,看上去血腥而恐怖。
周青峰用随身的水袋将人造喉结清洗干净,冷漠而疯狂的低语道:“谁说没有二手的人造喉结?这不就是吗?十八万的东西转瞬就变得不值钱。”
深夜时分,周青峰回到武装修女会的驻地,直接赶往医疗区。碰巧看到外出搜刮医疗物资的屠夫回来,正在向医疗区的医生转交他一天内收集来的各种药品和器械。
“贝尔福德医生,这些东西可以把明斯克治好吗?”屠夫一身疲惫,满眼血丝,衣服上还带着股腥臭的气味。眼前这些医疗物资几乎全是他抢来的,为此他没少杀人。
“我只能说尽力。”贝尔福德是个专业外科手术医生,四十多岁,有点秃顶,带着副眼镜。他正将登记完毕的物资文件交给身边的助手,看起来似乎没有认真回答屠夫的话。
“尽力?我要可不仅仅是‘尽力’,你必须把我的兄弟治好!”屠夫压抑自己心底的愤怒,用低吼来表达自己心里强烈的要求。
可贝尔福德却依旧是淡然的态度,“我是个医生,我只能说我尽力。我不能告诉你有什么事情我百分百有把握。以现在你收集的药品和器械来看,明斯克先生的气管修复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他的咽喉呢?”
“很抱歉,明斯克先生的咽喉被子弹打的粉碎,必须要换个人造的,而我们现在缺少这种东西。”
“我几乎找遍了整个曼哈顿,没找到你说的什么人造咽喉。你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没有别的替代品吗?”
“很抱歉,……。”
“我不喜欢听你说‘很抱歉’!”
“可我只能说很抱歉。”
“见鬼!”壮如毛熊的屠夫焦躁到极点,他一把将贝尔福德医生的脖领给提了起来,脖颈的重压让医生立刻陷入呼吸困难的境地,“你就不能给我说点别的?”
“屠夫,够了!”周青峰正好赶到,上前一把将可怜的医生救了下来。要是慢上一步,难保这个倒霉的家伙会被发狂的屠夫拗断脖子,“你应该知道医生就是这样说话的。他们没办法给你保证什么?能向你保证的绝对是骗子。”
“我知道,可我就是很生气。”屠夫冷哼了一声,退后了半步。
而贝尔福德医生还弓着腰在干咳,他倒是对屠夫的粗鲁不太在意,摆手说道:“我能理解这种事,我已经经历很多了。”
周青峰又看向医生,把自己带回来的人造喉结递了出去,“我刚刚听你说需要一个人造喉结,看看这个能不能用上?”
这来的也太巧了,一时间屠夫和医生都盯着周青峰的手。医生把人造喉结拿了过去,仔细的瞧了瞧,疑惑的说道:“这确实是人造喉结,不过是很多年前就淘汰的款式。而且……,而且……。”
屠夫心急,低吼道:“你就告诉我,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用?”
“可倒是可以用,但尺寸并不是太合适。明斯克先生的喉结明显要比这个大一号,如果用它的话将影响术后明斯克先生的说话能力。”贝尔福德医生又将人造喉结朝鼻端靠近,闻了闻,当即脸色大变,“这好像是……。”
周青峰很淡定,屠夫更是立刻猜出这东西的来历,但他不在乎。听着医生说可以用,他当即大声欢呼道:“呀呼……,太棒了,维克多,你干的太棒了!这下明斯克又可以重新站起来了。我要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明斯克,他会高兴死的。”
屠夫哈哈大笑的跑去明斯克的病房,把已经睡着的明斯克叫醒,告诉对方这个消息。至于会影响说话能力的瑕疵,被他完全抛在脑后,反正明斯克就跟块石头似的,能让他正常呼吸进食,能打能杀就可以,哪怕让他当哑巴都没问题。
“贝尔福德医生,没问题了吧?”周青峰问道。
“你们都是疯子。”贝尔福德医生似乎有点难以接受,可他感慨几声后却又平静下来,“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跟着我们这些疯子,你就才不用发疯。”周青峰拍了拍医生的肩膀以示安抚,又前往明斯克的病房。屠夫正在大喊大叫,明斯克脸上也满是笑容,他看到周青峰进来,还在写字板上画了个飞吻的标志。
“哦……,天哪。”周青峰一脸恶心到的表情,“拜托,我可不是基佬。我宁愿你恢复后给我一个熊抱。”
明斯克笑的一张嘴都合不拢,他原本都已经绝望了,任他体壮如熊,可喉咙上开了个大洞也要变成废物。
现在可是末世,生活都艰难,更别提治疗这样的创伤。可奇迹的是,仅仅一两天的时间,他的伙伴就给他找来了治疗所需要的一切物资。而且听屠夫说,周青峰为了弄到人造喉结,还干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维克多,你看明斯克居然感动的掉眼泪了,我认识你二十多年,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我猜他要是有个女儿或者有个妹妹,一定愿意把她嫁给你。”屠夫在一旁坏笑道。
明斯克也跟着乐呵乐呵的笑,对于同伴的调侃丝毫不在意,他反而在写字板上写道:“我的父母可没有给我生个妹妹。不过等我身体恢复,我倒是可以就找个女人结婚,然后生几个女儿送给维克多。”
“真的吗?那我就等十八年。”
“哪里要十八年?我们俄罗斯的女孩子十五岁就可以去追求了。”
“如果心急,其实十二岁就可以了。”
“这也太禽兽了吧?”
“只要你温柔点就行。”
三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在病房里嘎嘎怪笑,一扫之前的心头阴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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