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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潇长长地叹了口气,勾了勾白净的食指,跳跃的火焰照亮了她白色的衣衫。她跟着忍冬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丹田处。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忍冬神神秘秘地问。
阮潇点了点头,下一刻,一阵排山倒海的“咕咕”声响彻了整个山洞。
忍冬摸了摸脑袋,有些惭愧:“我知道是我讲得不好……哎等等,你要去哪儿?”
“我得去找点吃的,咱们来的路上有食物,”阮潇说,见忍冬要跟来,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若若,“你在这儿守着她。”
考个非常规的试而已,总不能饿着孩子吧。更何况来山洞的路上全是被压弯了的柑橘树,好像再多走两步有一条小溪。说不定溪水里还有鱼。
阮潇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决定先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刚巧浓云已散,月光照亮了清澈的溪水。她一眼就看见了里头一群摇头摆尾的鱼,浑身亮晶晶的,正摇曳着肥美的身姿,毫不吝惜地招摇过市。
阮潇不由咽了下口水。她在石滩上脱下靴子,将裙子系在了膝盖之上的位置,露出了又细又直的小腿,然后扶着巨大的岩石踩进了水里。
这鱼看着肥大,在水中却也轻盈迅捷,阮潇湿了半身衣服,才终于抓起来了一条。这家伙很滑,扑腾得紧,只能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让它挣脱。
“乖啦鱼崽,等会儿给姐姐烤了就没事了。”阮潇柔声安慰道。
怀中的鱼身形一滞,挣扎得更厉害了。
就在阮潇准备上岸时,她忽然目光一肃:“谁?!”
一个仙气飘飘的身影出现在了近处,雪白的衣袍洁净无比,在月色下的那张脸更是俊美无铸。只是那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你谁啊?”
“何人放肆?”
二人同时开口。
阮潇听他沉声语气,注意到了他手上捏着的一柄长剑,不像白襄拿到的逍遥剑那般流光溢彩,反而是一片锈迹,如同一块破铜烂铁,与那一身高贵的白袍并不相称。
阮潇琢磨着,说不定这是一位低调的高人。
“这位……前辈,”阮潇道,“恕晚辈无礼,您是大荒山的哪位宗师吧?”
对方微微点头,似是认可了。
阮潇恭敬地颔首,嘴里的话跟着滴溜溜转的脑子走:“晚辈因肚子饿,前来找一点吃的,见这溪中有鱼,便想随便烤一烤。不料惊扰了长老,晚辈这就告辞。”
她抱着还在扑腾的鱼,正要抬脚,却发现那人的视线紧紧地落在了她的鱼上。
……难不成,这鱼……?
阮潇与翻白的鱼目相对,一时恍然大悟,想起了修行者都是要辟谷的,自然更见不得这俗世的行径:“长老可是在告诉晚辈不要杀生?晚辈明白了,晚辈这就找一个好地方将它放生了……”
阮潇恋恋不舍地看着怀里的鱼,属实是有些委屈。
“慢着。”盛云起缓缓地开口,放平了语气,不动声色地拿出了一枚白色的绣囊。那绣囊蓦地张开了口,在阮潇怀里的鱼溜走之际,将它吞了进去,随后回到了盛云起手中。
阮潇虽然不爱看网文,但也玩过游戏,知道这东西叫乾坤袋。
她想了半天,虚与委蛇道:“想必长老有更合适的地方放生它,那就劳烦长老了。”
她的小腿泡在冰冷冷的湖水里,此时却来不及思索这寒意,只盯着那游来游去蹭过她腿边的鱼群,心里越发失落。
别看了,她默默朝其中一条鱼说,等他走了就逮你。
对方却没有走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毫无感情:“入门了?”
见阮潇摇头,盛云起一时失语,调整了片刻:“那我姑且考一下你——”
阮潇一个激灵,这难不成是她无意之中开启的副本?在那些滥大街的套路里,一无所有的主角总是在身陷囹圄之际得到高人指点。
看来,这就是她的机缘。
盛云起沉声道:“这大荒山的主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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