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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洲揉了揉困出眼泪的眼睛,
姚阿姨笑道:“让你给阿姨当女儿是没辙了,不争气,生不出来你这种女儿,要不然来试试给阿姨当儿媳妇?”
许星洲哈哈大笑,只当姚阿姨是开玩笑大的。
“我可不行,”许星洲笑着说:“阿姨,我配不上的。”
姚阿姨一愣,茫然道:“哪能配不上呢……”
许星洲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姚阿姨似乎有些难过。
哪能配得上呢,许星洲简直觉得姚阿姨像别有用心,
姚阿姨看着许星洲,半天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说:
“……可是,你是个好孩子。”
-
那天晚上,秦渡仍是晚归。
昏昏天雨穿过城市,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许星洲一个人窝在沙发上打游戏。雨水噼里啪啦地落在露台上,砸在秦渡这所房子的装潢非常的黑而冷淡,近三百平米的复式此时只有许星洲一个人,空旷而冰冷,许星洲裹着毯子都有些害怕。
许星洲惯常独处,对这种场合非常有经验,将楼上楼下所有的灯都打开来,装作这房子里到处都有人,又钻回毯子里,继续打游戏。
许星洲放下手柄的那一瞬间,外头闪电破空而过。
许星洲:“……”
闪电将她头发丝儿都映亮了,许星洲从没在上海过过盛夏,几乎没见过这种架势。
毕竟内陆的雷雨不多,只是每年湖北段的长江都会汛一次,瓢泼的大雨连天下,少见这种能将天凿穿的惊雷。
打雷时要谨慎用电。许星洲赶紧将整个房子里的灯关了,她关掉最后餐厅的灯时,曈曈黑暗又是一个闪雷,雷声轰隆一声炸响,几乎是在她耳朵边上爆开的。
小时候,她奶奶告诉她雷声没什么可怕的。
——因为雷只会劈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
许星洲没做过亏心事,却还是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连电视都不敢开。她也不知道秦渡在忙什么——她想给秦渡发微信说自己害怕,让他早点回家,却又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在查岗似的。
被查岗的话,秦师兄可能会觉得很丢脸,很没面子。
许星洲拽紧了自己的毯子,自己消解情绪。
下一秒,许星洲的手机在黑暗和暴雨声中亮起。
——是秦渡打来的电话。
许星洲鼻尖都发着酸,手指抖抖地按了接听。
-
…………
……
门外咔哒一声响,指纹锁滴地解了锁。
秦渡那天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回来得特别早,许星洲在黑夜中看了一眼手机,不过就是十一点半——前几天应该是两三点钟回来的。
灯全关着,满厅黑暗。
许星洲别别扭扭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上,那个位置非常讨巧,许星洲体格又小,风一吹窗帘就能把她挡得半点不剩。秦渡进门长吁了口气,将门厅的灯开了。
光穿过眼皮,将皮下血管映得通透,许星洲偷偷睁开眼睛瞄了一下。
——他似乎淋了大半晚上的雨,浑身湿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将冲锋衣脱了,露出下面穿着背心的身体。
他胸肌腹肌线条性感而阳刚,秦师兄朝楼上张望了一下,估计是以为许星洲睡了觉。
接着他咳嗽了两声,脱下湿透的背心,现出结实流畅的肌肉。
许星洲似乎看见了一点他的纹身,可是背着光,许星洲只隐约看见了——那纹身极为张扬骚气。
许星洲:“……”
他似乎累得不行,根本意识不到许星洲在后头偷偷打量他,将背心随手一扔,进浴室冲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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