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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要么破罐子破摔,将所有罪名揽到自己头上,以此来换取徐恩增对姐姐们的善待,牺牲他一人,幸福全家人。
要么反咬一口,把徐恩增的罪状全部交代出来,甚至用其掌握的徐恩增财物换一条生路,作为徐的手套,对方知道的定然不止美丰银行一个账户。
原因很简单,徐恩增堂堂一个中统副局长,不可能亲自出面谈生意,像郑庭炳那样一心做买卖的人毕竟是少数。
他也不可能将家产给外人管理,数来数去,小舅子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半个家人管理财产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徐恩增为官十多年,积攒下的不义之财何止百万,为了能有更多的经费打击日本人,军统只能勉为其难笑纳了。
左重看了看手表,静静等待着回报,结果没等多久,古琦就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报告了一条天大的好消息。
“副座,您真是神了,归有光将几道前菜上完,徐恩增的小舅子就是咬死不交待,什么都不说,但是打完电话直接撂了。
听他所说,早在金陵的时候,徐恩增便将一笔钱给他打理,这些钱存在数个秘密账户里,各类货币换成美元高达40余万元。
另外,徐恩增在港城、沪上、东南亚,欧洲、美国拥有大量不动产和私人土地,都是以他名义购买的,价格无法计算。”
左重倒吸了口凉气,想左家辛辛苦苦“招股”了那么久,也不过骗到几十万美元现金,徐恩增这个王巴蛋轻轻松松就赚到了。
难怪人人都要当官,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古人诚不欺我啊,这一瞬间,左副局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果党楷模。
自我陶醉了一番后,左重立刻命令古琦,让财务人员按照目标交待的内容去各大银行将钱转走,并派人去海外将不动产产权进行变更。
——为了避免军统落个巧┴取豪夺的名声,也为了戴春峰的清誉,他只能受些委屈,把那些房子挂在自己的名下。
对此左重深情感叹道:“唉,如今国┴家困难,前途不明,你我应当更加效忠党国才是,个人的区区荣辱又算的了什么呢。
些许骂名就让我一力承担,哪怕被人攻讦,被人误会,我也丝毫不惧,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如是而已。”
已经入戏的左重昂首诵读《石灰吟》,就差将正气凛然四个字刻在脸上,好一个铁骨铮铮,不惧流言蜚语的左副局长。
古琦闻言干笑两声,一点没犹豫,各种不要钱的好话脱口而出,可见没有指鹿┴为马的本事,是没法在国府中厮混的。
“哈哈哈,好了,好了,老古,都是自家弟兄,这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行了,你去安排吧,此事必须尽快完成。”
左重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行动报告,断言道:“我想徐恩增肯定也在想办法将财产取回,但被打击黑市的事拖住了手脚,脱不开身。
所以咱们要打一个时间差,趁着这家伙无空理会,将钱和不动产都弄到手里,到时候木已成舟,这口气他只能咽下去,明白吗。”
古琦什么也没说,利落地敬了个军礼,再次转身走出办公室去安排了,转移一些财物而已,要是这都办不好,他这么多年情报工作就算白干了。
望着老古离去,左重暗暗算了算徐恩增的家产数目,美滋滋的点了根烟,将脚敲在桌面上,哼起了不知名的乡间小调。
“叮铃铃~”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左重伸手拿起话筒放到耳旁,对面传来了军令部二厅工作人员的声音,对方向他通报了两件事情。
一,徐恩增正式向军令部二厅提交了报告,表示自己之前有失考虑,要求暂停打击黑市的行动,所有责任由他负责。
二,高┴层对于军统、中统频繁扰民的举动非常不满意,并给出了三天的最后期限,三天之内必须将这件事妥善处置。
打击黑市不光是山城各方面有不同意见,就连敌占区的日伪报纸和海外亦有议论,某人觉得丢了面子,故而大发雷霆。
左重胡扯了两句,将军令部的便宜手下打发走,然后漫步走到军统大院里,在黑漆漆的夜幕下背着手一边走一边思索。
自己铺垫了这么多,“那个人”应当能抓住机会吧,如果没有,以后再想做一些事就难了,他抬头凝视着夜空面色阴晴不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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