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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习练的是见微知着心法,极擅于从细节处发现问题,有了这一点怀疑为突破口之后,再从这个部落里收集想要的情报也就不难了。此时让窦二拿出来现炒现卖,正可以唬住绝大多数人。这也就是宁小闲,换成长天,即使他的观察力更出众,也不会浪费在凡人身上。
说到这里,窦二也不再浪费时间,让出位置给蒲族长上台来劝动众人。他心里明白,蒲族长绝不只是一块背景板,自己就算是凡人眼里的神仙,论威信也没有这个久坐族长之位的地头蛇来得有说服力和公信力。当然他事先就已经传音给这位族长说过:“信不信由你。但兹事体大,若不想蒲氏一族自你手中断绝,还是劝大家随我迁走的好。”窦二大半辈子都在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最了解蒲族长这样的人,终是被名、义、宗族所缚。
所以蒲族长上来之后,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大家迁走。顾忌余下的时间紧迫,他没敢多说,但看在他威信极高的份上,多数蒲氏人的神色明显是意动了,纷纷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逃难。
在这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整个蒲氏部族鸡飞狗跳,忙得不可开交。此地因太偏僻之故,承平已久,家家户户留下来的祖宗积业很是不少,骤然间要在半个多时辰内全部拾掇完毕,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又过了一会儿,宁小闲指派给他的那三个隐卫也到了。她明白窦二需要的是震慑之力,所以这三个隐卫里,有两个人形态时也是虎背熊腰的,身量接近七尺,虽说还赶不上姚大叔高。但往窦二背后一杵,也跟半截铁塔似的,巡视过程中。许多蒲氏人看他的眼里就带上了畏惧,手上动作明显加快了很多。他不由得暗暗喟叹。自己和凡人打交道大半辈子还好说,女主人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怎也如此精通人心?
巡视了一圈,三个隐卫就听从他的命令,开始在部族里游走,搜集情报:“约莫三十余户人家家里都有人不肯搬走,多是上年纪的老人抱着屋内房柱大哭,舍不得离开。其中六户总计六十二人。从老到小全家都打算留下。”
窦二淡淡地“唔”了一声,未感惊讶。树老根多,这可是好几千人的大部族,他没奢望能一个不落全部带走。再没人比他清楚,留下的就是等死,只不过这世上多数人都抱有侥幸心理,总以为灾祸不会真的落到自己头上。就像台风、洪水、泥石流来临前,许多危房里的老头老太太任人怎么劝也不肯撤离,那是抬也抬不动,拽也拽不走。非要与老宅共存亡。
不过对窦二来说,凡人想留下来自己找死关他什么事?倘因为这几个人耽误了整个蒲氏的性命,抓小放大。女主人今后如何能再重用他?
接下来就是负面消息。部落中有一伙流痞聚在村东的破屋中,商量着待迁徒开始之后,到空出来的屋子里挨家挨户去发逃难财。
事起仓促,蒲氏人只能卷走金银细软,许多值钱的玩意儿必然落在屋里,比如埋在床底下被遗忘了好多年的银角子、各式完整的兽皮、兽骨,采集来的药材、宝石原石、贵重金属、上好武器等等,乃至野兽身上留下来的爪、牙、角等好东西。不少人家的气窗边还挂着没完全风干的肉条,圈里还养着能产奶的牦牛……他们不知道隐卫的耳目神通。边商议边窃笑的丑态已经被人家尽收眼底。
窦二听说了,也只是微微一笑。不放在心上。腰缠万贯也得有命才能花,这正当逃命的当口。蠢材们还想留下来捡便宜,那真叫自寻死路,老天爷不收了他们都觉得惋惜。
他这样在村中闲逛了一会儿,隐卫的小道消息就源源不断地发了过来,他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儿,随即被一条消息引发了兴趣。
这是三名隐卫当中最矮小的那个发来的,真身是一只狼獾,他便说道有一户人家里的老头子也是任家人好劝歹劝,却说什么也不肯搬离。按说这情况在部落中也不稀奇,怪就怪在这老头子满面惊惶,口里喃喃念着“是我造的孽,我要留下来赎罪”的只言片语,狼獾妖的耳力好,听着就觉得其中有古怪。可是等他走进去,这老头一见着他就发出了凄惨已极的尖叫,将自己用厚被子包了,大哭道:“神仙爷爷,我错了,不要杀我。”
窦二知道,这名狼獾妖虽然白眉毛、雷公嘴长得凶恶了些,但还远没到丑得令人号啕痛哭的地步,所以老头子此番作态恐怕别有原因。心里想着,也就往那一户家中走了过去。
走近才知道,这老头子家里居然是地方上最殷实的富户之一,护墙围栏很高,大门是包了铁皮的,两个小孩子每天都能喝上牦牛奶,就连圈里的球尾绵羊都有十只,一般人家家中有个两三只就算小康了。
并且这老头平时保养得不错,白白胖胖,一双手细嫩白净,掌纹比女人还浅,只是发须全白,眼皮耷拉下来,额上皱纹累累。他年纪不过五旬开外,但面貌却已如古稀,窦二久走江湖,深知“相由心生”,这人恐怕是曾经做过了什么亏心事,这些年心中有愧,哪怕衣食无忧也消不掉他心中的郁结。
老头的儿子上来行礼,然后苦笑道:“从方才集会回来之后,我家老爹就这样了。我们作小辈的怎么劝、怎么说都没用。眼看一个时辰限期快到了,他老人家还不肯走,真是愁死我也!”
窦二点了点头:“他这是中了臆症,待我看看。”不顾蒲老爹的挣扎,伸手按住了他的腕脉。虽说只有筑基期,但窦二于医丹之术还是有几分造诣的,用心感知了一下即判断是:“肝气郁结、神思惊扰”,即是平时有苦郁之事,今日又受了重大的惊吓。
他皱眉道:“蒲老爹之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蒲老爹的儿子一愣,欲言又止。窦二目光转厉道:“说实话,否则我可救不了他!”
蒲老爹的儿子咽了一下口水,才低声道:“今晨诸位上仙驾临之时,我老爹就惊得面无人色,口里连连说‘报应来了,报应来了’。我们细问,他却不理会。”
窦二试探道:“可是与乌赤尔山有关?”
蒲老爹的儿子赶紧摇手道:“神仙老爷,我家老爹虽然一辈子顺风顺水,但也只是个平常人,有什么本事和这座雪山扯上关系?”
窦二却觉得其中蹊跷值得推敲,令这家人取个水杯给他,又伸手从怀中了一道黄纸符烧成了灰,抖在杯子里搅拌,然后给蒲老爹灌了下去。他习的神术不多,研究的旁门左道倒不少,严格来说,这一手也是巫凶之术里的“安神符水”。符录之术发展到现在,正儿八经的修士只要打出符录就能发挥出相应的效果,然而窦二这道“安神符”却必须烧成灰泡水,给病人饮用方才有效。
一屋子人静静等了好半晌。大概这东西味道实在难喝,蒲老爹吐出来好几口,病症却不见好,看着窦二的神情反倒越发恐惧了。在凡人惊疑、隐卫好笑的目光中,他脸上火辣辣地,觉得十分没面子,恼恨自己修为太低的同时,也暗暗心惊这蒲老爹的忧思之深重,已经养成了心魔,寻常符水竟然对他的病症不能起效。
好歹他还有几分修仙者的第六感,隐约觉得这老头隐瞒的事,对宁小闲来说颇为重要,于是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将他禁锢住,迁移时一起带走。我家大人必然能从他口中问出原因。”老头的儿子大喜,几乎要跪拜谢过。他知道在现下全族都忙得人仰马翻的情况下,窦二的话就是保住了他老爹的性命,否则大迁徒一开始,不知道多少顽固分子要被扔下等死。
他身后就有个隐卫走上前来,手掌伸开,五指伸长变成了卷曲柔软的树枝,在蒲老爹惊恐的目光中将他上身紧紧缚住。这位乃是正儿八经的树妖,和宁小闲当初加入隐流时冒充的西贝货完全不同。窦二同时也塞了一颗药丸在老头嘴里,防止他恐慌过度,心梗而死,随后吩咐一会儿动身前,将老头子扔到车上就好。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个时辰的限定时间在众人的手忙脚乱中过去了。窦二早已等得很不耐烦,不敢再耽误,令众人即刻启程,不得有分毫拖延。可是队伍这一开拔,立刻就意味着与偌大的家产分离、与祖先留下来的荫地分离,家里有人不愿意离开的,这还是生离死别的悲伤时刻……许多人抱着哭成一团,脚下却跟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窦二这才知道宁小闲交给他这项差事的难办之事,忍不住仰天长叹。他身后的隐卫见状不满地嘀咕一句,变出了自己的真身——一只火红斑斓的吊晴白额大虫,然后踏前一步放声咆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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