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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建章军的营地,占地极广,四周是营房,中间是操练场,正中间耸立着一座将台。
一队队兵士正在进行操练,杀声震耳,直冲霄汉,让人一听之下,热血澎湃。
周阳眼里闪着狂热之光,右手不期然的朝腰间一握,却握了一个空,并没有挎刀带剑。
公孙贺看在眼里,不住点头,大是赞许。没有热血的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军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勇士!
再看那些训练的士卒,人人挥汗如雨,摸爬滚打,更有人身上带伤,却没人喊疼,唯有大声怒吼。
训练砍杀的,两人或者两队厮杀,刀光剑影,拳来脚往,杀作一团,难分难解。
训练射技的兵士,人人手持大黄弓,站在百步之外,一枝枝又粗又长的大黄箭,对着靶心射去,无不中靶,没有一枝虚发。
大黄弓是汉军的硬弓,不是一般的弓,这里的兵士人手一把,不说射技惊人,就是开这硬弓的臂力,就大为不凡了。
公孙贺看见周阳眼里闪着向往之色,大是欣赏。建章营是汉军心目中的圣地,凡来这里的人,无不是如周阳这般:“周兄有所不知,建章营的射手,臂力惊人、眼力绝佳,射箭之精,不在匈奴的射雕者之下。”
“射雕者?”周阳第一次听说。
公孙贺解释道:“匈奴自小生长在马背上,不分男女老幼,皆能开弓射箭。可是,这射雕者不是那么容易出现,一千优良射手中不见得能出一个。雕是大漠上一种极为凶猛的飞禽,飞得高不说,其掠过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要射中雕,没有过人的臂力,没有过人的眼力,没有超凡的射技,想都别想。”
听他这一解释,周阳也明白了,点头:“射雕者的射箭虽精,建章营的射手不在他们之下,确实难得。许昌还妄言,说什么大汉射箭之艺不如匈奴,那不是放屁么?”
“他放臭狗屁!”公孙贺不屑的一扯嘴角:“那是他根本就不了解建章营的情形,在那里摇唇鼓舌。周兄,皇上今日之所以纳你之策,就是因为皇上来过建章营,知道建章营射手的箭术不在射雕者之下,有信心。”
周阳这才恍然,为何周阳才说了一半,景帝就把另一半给办了,原来是景帝对汉军有信心。很可能,景帝一直在寻找让汉军变得更加强大的办法而不可得,周阳一说,提醒了他,这才欣然采纳。
景帝真是个明君!
“周兄,你再看。看那些练习骑术的弟兄们,他们的骑术绝不在匈奴铁骑之下。”公孙贺指着正在骑马射箭的士卒,大是欢喜:“我在边关上杀过匈奴,他们的骑术是何等样儿,我是知道的,匈奴的骑术了得,我们也不差。匈奴能够练出铁骑,难道我们大汉男儿就不如匈奴了?我就不信这个邪!”
“说得好!”周阳击掌赞叹。
公孙贺扯扯嘴角:“朝中那些文臣,枉读圣贤书,一听说匈奴犯边了,就向皇上献计,要皇上和亲,送妇人给匈奴。把华夏的安危,寄托在妇人的胸脯上,而不是刀剑上,真是丢人!丢祖宗的脸!”
越说越气愤,声调越来越高,周阳大是欣慰:“公孙兄,从你这话里,我就听出了一样宝贵之极的东西:战意!”
“战意?”公孙贺眉梢儿一挑,虎目陡然瞪圆:“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等着皇上要我们开赴边关的圣旨!只要皇上一道旨意掷下,我们将义无反顾的奔赴边关!”
没有杀光匈奴,纵横大漠的豪言壮语,却让周阳听得热血再次沸腾了:正是拥有公孙贺这种愿战、敢战的勇士,不久之后,强汉大军在汉武大帝的统率下,才能纵横在大漠上,雪洗数十载的耻辱,击破匈奴,横扫西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传奇,万古流芳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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