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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帷帐后面,他安静的躺在床上。
祝请婷推开沉重的门,跑过去就跪倒在他的身边。想着和他走过的点点滴滴,就像一千只吃了黄连的蚂蚁钻入心窝,无比难受。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一次又一次的离开自己。曾经说好的永远在一起,现在看来只是谎言…只是谎言!
张友明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无赖的叹了口气,打了一个手势。两个高个子便上前把她拎了出去,守在门外。
窗外雨声如刀,刮在挡风玻璃上。良玉抱着枕头,蜷成一团,哭得不成样子。难道哥哥也要离自己而去吗?
诺阿姨看着这变化无常的暴脾气的天空,只是默默祈祷…她时不时想起逝去的人,“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她无力吐槽什么,一时之间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想起他坚实可靠的臂膀…
避免狂风刮进来,张友明把严实的窗户关得更紧。不知道和死灵陪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老铁和莱亚看着床上的孟良凡,时不时有种窒息的难受。按照孟良凡的吩咐,张友明早就让两个保镖切断了附近三百米的电源,并根据北斗七星的形状在床前地上摆了七盏长明灯…
贾四为把弄着密密麻麻的银针,所谓九针运气,就是凝神聚气。以督脉风府,冲脉商曲等八脉主穴聚血海之气,循于心脏,并十二经脉诱入“鬼门”…所谓“鬼门”是颅内控制海马记忆的一个隐蔽纤神经。当日孟良凡告诉张友明鬼门在风府指向耳根二寸,用极细的锐针穿过颅门四厘米左右即可触到。插入以后,如果这个人颈上动脉突然变黑,就说明找对了位置,接着心脏也会停止,而体温会神奇的保持不变。
贾四为擦拭了下汗水,“老师,他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虽然身体还有余温,但已经是个死人,我们有必要这样做吗?”
张友明皱了下眉头,心情很复杂“尊重他,我们得罪不起,尤其是得罪…死人!”他很艰难的说出死人这两个字,他也不能相信。
潜象空间里,正在失去灵识的孟良凡无法聚集自己的灵识,他被强大的力量压迫着,喘不过气。以前吃斋念经,现在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张友明他们还没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自己就要魂飞魄散!他显得无可奈何。他前面是一个穿着彩衣背对着站的男子,长发飘飘。
听说,人死之前,能看到自己的一生。那么自己的一辈子呢?他试着回忆哪些美好或者苦涩的瞬间。爸爸妈妈,良玉奶奶,还有婷婷…他好想留下来。他已经知道,人死之后是不会和死去的亲人团聚的。如果自己也走了,良玉,良玉就只有一个人了!他不甘心…
时光一直倒流,他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母亲。孟天宝放下工作包,迎过去就将她抱了起来。
“天宝,你轻点儿,别吓着宝宝”
孟天宝亲吻着她的额头,“我有儿子了,我要当爸爸了!亲爱的,我爱你”
医院的产室里,她疼得死去活来。
“这孩子,怎么没哭?是不是被羊水呛住了,还是…”
护士轻轻挑弄他的小手,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拇指不放,脸颊泛起了简单的微笑。
医生轻轻拍了一下,转过头告诉孟天宝,“他可能是个哑巴!”
“你们有没有仁心,看他笑得多美,为什么一定要他哭?”孟天宝争着接过孩子,抱着走向了她。
“亲爱的,你辛苦了”
“孩子呢?”她探过头看了眼眼孩子,会心的笑了,精神好像恢复了许多。
“爸爸,妈妈”孟良凡看着眼前的一切便叫了起来,无比难受。
“呜呜呜…”婴儿好像听到了什么,一下子哭了起来。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五分。
“倒退,时间再倒退一点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时间再次倒流,一下子停在了他落地的时刻-中午十二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眼前场景全部模糊,“囚羽,我满十八岁而死,你却出生!凭什么?”
所有灵寄都是十八岁出生,可以选择离人体而去,也可以选择继续呆在人体。而孟良凡的十八岁,却是他的死劫,因为囚羽要摧毁他的一切。囚羽始终不能放下那种绝望和怨恨。他不入洗灵池,不去转生口,有一天如果转生,他就杀了他的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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